037 长安作

赵旭道:“子所谓明王者何如也。”

柳枫城道:“臣闻明王务闻其过,不闻其善,臣请谒王之过。”

见吴哉等人轻松接话,赵旭皱了皱眉,继续道:“夫齐,赵者,燕之仇雠也,楚,魏者,燕之友国也。”

张奉道:“今王奉仇雠以伐友国,非所以利燕也,王自虑之,此则计过,无以闻者,非忠臣也。”

赵旭道:“夫齐者固寡人之雠,所伐也,直患国敝力不足也,子能以燕伐齐,则寡人举国委子。”

吴哉道:“凡天下战国七,燕处弱焉,独战则不能,有所附则无不重,南附楚,楚重,西附秦,秦重,中附韩,魏,韩,魏重。”

赵旭道:“且苟所附之国重,此必使王重矣,今夫齐,长主而自用也,南攻楚五年,聚竭,西困秦三年,士卒罢敝,北与燕人战,覆三军,得二将,然而以其馀兵南面举五千乘之大宋,而围十二诸侯。”

柳枫城道:“此其君得,其民力尽,恶足取乎,且臣闻之,数战则民劳,久师则兵敝矣。”

赵旭:“吾闻齐有清济,浊河可以为固,长城,钜防足以为塞,诚有之乎。”

张奉道:“天时不与,虽有清济,浊河,恶足以为固,民力罢敝,虽有长城,钜防,恶以为,且异日济西不师,所以备赵也,河北不师,所以备燕也。”

赵旭道:“今济西河北尽已役矣,封内敝矣,夫骄君必好利,而亡国之臣必贪於财,王诚能从子母弟以为质,宝珠玉帛以事左右,彼将有德燕而轻亡宋,则齐可亡已。”

吴哉道:“吾终以子受命於天矣。”

赵旭道:“燕乃使一子质於齐,而苏厉因燕质子而求见齐王,齐王怨苏秦,抓苏厉,燕质子为谢,已遂委质为齐臣。”

说完,赵旭点头道:“是你们赢了。”

吴哉等人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叶玲松了一口气。

赵旭看向魏织,道:“你这些兄弟不错啊。”

魏织道:“嗯。”

赵旭就看向张奉,道:“接下来你们说我来接。”

张奉点头,这时虎子跑了过来,看到赵旭顿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在做啥?”

赵旭道:“在比读书。”

虎子听了,顿时想走,看向叶玲问道:“青铜将相的故事讲完了?”

叶玲道:“嗯,讲完了。”

虎子叹口气走了。

赵旭见虎子走,也没说什么,只是看向吴哉等人。

吴哉道:“贤者之为人臣,北面委质,无有二心,朝廷不敢辞,军不敢辞难,顺上之为,从主之法,虚心以待令,而无是非也,故有口不以私言,有目不以私视,而上尽制之。”

赵旭听了,顿了顿,道:“为人臣者,譬之若手,上以修头,下以修足,清暖寒热,不得不救,镆铘传,不敢弗搏慼,无私贤哲之臣,无私事能之士。”

张奉道:“故民不越乡而交,无百里之感,贵贱不相逾,愚智提衡而立,治之至也,今夫轻爵禄,易去亡,以择其主,臣不谓廉。”

赵旭道:“诈说逆法,倍主强谏,臣不谓忠,行惠施利,收下为名,臣不谓仁。”

柳枫城道:“离俗隐居,而以诈非上,臣不谓义,外使诸候,内耗其国,伺其危险之陂,以恐其主曰,交非我不亲,怨非我不解。”

赵旭道:“而主乃信之,以国听之,卑主之名以显其身,毁国之厚以利其家,臣不谓智。”

张奉道:“此数物者,险世之说也,而先王之法所简也。”

赵旭道:“先王之法曰,臣毋或作威,毋或作利,从王之指,无或作恶,从王之路,古者世治之民,奉公法,废私术,专意一行,具以待任。”

说完,张奉道:“你赢了。”

赵旭笑着点头道:“魏织,我赢了。”

魏织没说话。

赵旭看向吴哉等人道:“看来是我一开始小看你们了,那我们不比这些了,我们比别的。”

吴哉问道:“比什么?”

赵旭道:“下棋。”

闻言,张奉等人顿了顿,赵旭见此,问道:“你们不会下棋吗?”

吴哉道:“会。”

但是魏织才教他们不到一个月。

赵旭就道:“那就下棋。”

吴哉看向魏织。

魏织没说什么。

最后几人还是比下棋了。

赵旭赢了,不过得知吴哉他们学下棋才不到一个月,十分惊讶的问道:“你们才学不到一个月,跟谁学的?”

吴哉道:“魏织。”

赵旭看向魏织,道:“魏织!”

魏织道:“怎么了?”

赵旭道:“下棋!”

魏织摇头道:“不了。”

赵旭去找魏织了,吴哉和张奉等人没说什么。

雪下了一天,终于停了,魏织带着砚台去书肆,买了书回百里家,青铜又不知道去哪里了,过年时,魏织带着吴哉等人跟着赵旭进了宫,青铜没去宫宴,因为见叶玲想去,魏织才带着他们去的,除了虎子和叶玲高兴之外,吴哉和张奉还有柳枫城都很镇定,颇有大将风范。

魏织问道:“你们将来留在楚国吗?”

张奉点头道:“是。”

柳枫城也应声。

虎子道:“大哥会留在楚国吗?”

魏织道:“不会。”

还有很多事要做。

虎子等人听了,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不会留在楚国?要去哪里?什么时候离开?”

魏织道:“还不知道。”

虎子道:“大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