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抬起左手,轻轻捧住安室透的脸,冷绿色的眸子带着几不可见的温和。似乎是对着他的,又似乎是透着他再看向别的什么。
“因为他是组织的叛徒。”银发青年轻轻拍着波本的脸,声音静的仿佛一吹就散:“懂了吧。”
大脑仿佛变成了一团浆糊,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与推理能力此刻似乎通通罢了工,安室透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却听见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要说这些?”
琴酒放开了他,无声无息的拉开距离,以一种不紧不慢却又意味深长的语气说:“你对席拉的敌意太明显啦……还有对黑麦的。”
“……”
他显然并不在意波本的沉默:“你以为……组织会忽略它们吗?”
“……”
“不过——”琴酒似乎兴致颇高,扬眉露出一个很浅的笑,仿佛引诱一般:“你想要知道更多真相吗?”
安室透的喉头微微一动,他克制住了自己,一向温和阳光的声线也略略发冷:“你想做什么?”
“等你在成长些……至少,不会那么容易被我抓住把柄的时候。”琴酒淡淡道:“我会告诉你更多——”
他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的车辆走去,只留下最后一句话,影影绰绰,飘散于风沙。
但降谷零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在此之前,先好好活下来吧——活得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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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不是第一次到非洲,而且基本非洲的面积,以及分散各地的不同公家,琴酒还是可以说他对非洲很不熟悉。
特别是沙漠地带。
好在黑衣组织的人脉很广,不知从哪里挖到了两个年轻的雇佣兵作为“向导”——看他们的身手经验,琴酒觉得这一趟任务的价格估计不会低。
两名雇佣兵看上去都不像是亚洲人。
其中一位像是非洲本地人,个子高大身材壮硕,对路况和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都十分熟悉,性格豪爽却不马虎,一路上用着明显带有浓重本地口音的英文说话,令随行一众都有些懵。
好在他说归说,却不要求别人一定要附和他,几日下来倒是积攒了和某些人的友谊。
另一位则是明显的欧洲人面孔。容貌英俊的不像是风里来雨里去、干着刀口舔血买卖的雇佣兵。金发灿烂,碧眼清澈,身形高挑,体格矫健;看上去不过绝不超过三十。英文的发音带着少许的口音,不过相对于他的搭档要好上不少。
然而从他偶尔冒出的几句母语……
好吧,至少琴酒可以初步判断他是意大利人。
很好……看来海恩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做啊。
不过这究竟是保护,还是引狼入室,还真的不好说。
这位自称安东尼的意大利男人显然对席拉颇感兴趣——一开始琴酒还以为是出于海恩的叮嘱……后来他发现事情可没这么简单。
嗯——或者应该说,比想象中的简单?
“ifpeoplewererain——”他以一种温柔多情的口吻叙述,语调浪漫的仿佛莱茵河面的粼粼柔波,:“iwasdrizzleandshewasahurricane.”(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