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双绿眸子仿佛失去了神采一般,由初春生机勃勃的抽芽新叶变成了深冬干枯的落叶,琴酒蹙眉看她,而她几乎是有点呆傻的与前者对视。
银发青年并不犹豫,趁着雅治和医疗人员扶着君惠躺入救护车时,上前几步低声询问:“怎么了?”
奈奈愣了一会,才恍惚间反应过来,脸上有着如坠深渊的绝望与大梦初醒的破灭。
在一片寂静中,琴酒听见她轻轻地、傻傻的说:
“阵哥……我……我右耳好像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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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里还萦绕着淡淡的水汽,盥洗台上的玻璃镜子渲染了一层轻薄的白纱,雾蒙蒙看不分明。
清爽的水汽使得整个卫生间充盈着一种润泽的气息,只是有些敏锐的人依旧能够闻出少许隐藏于此的血腥味。
太淡太淡,以至于不仔细感受就销声匿迹。
如同奈奈冲洗脸上的血渍一般,水一泼,毛巾一擦,就似乎变得干干净净——
然而到底还是存在的。
琴酒面无表情的将人拖进了卫生间,地板上顷刻间就攀上了一条蜿蜒的血迹。
左手用的力气很大,以至于对方的衣领边缘在他手中勒出了少许痕迹——不过琴酒并不在意这个,事实上,他相当遗憾手中的猎物的头发太短。
通常情况下,他不太喜欢用扯头发的方式——对他来说效率不高,不过这次他不介意破个例。
银发青年随手将半死不活的黑衣男人丢到地上,对方肩上的伤口再一次崩裂,使得他的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琴酒居高临下的欣赏着黑衣男人的痛苦,缓缓俯下身子,单手扣住他的脖颈。
“让我想想……你之前都说了什么?”他发出一句真心实意的疑问,表情十分无辜,一双绿眸子也温和的宛如水光粼粼的绿湖。
手上渐渐用力。
“贱.货?”
青年的语调轻微上扬,他的唇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随后猛然抬手,将男人的往浴缸上重重撞去。
“砰——”只一下,鲜血就迫不及待的从黑衣男人的额头上冒出,为白瓷的浴缸边缘增添了一抹诡异的血色。
琴酒面不改色,绿湖仿佛渐渐结了冰,他再次发出一个问句:
“女表子?”
又一下。
黑衣男人发出一声闷哼,面色惨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琴酒,被扼住的咽喉不干的发出“嗬嗬”的声响。
“狗.娘养的?”
琴酒抬手,再一次重重砸下,像是要生生砸破他的脑袋。一点也不顾及这个男人的生死,一点也不在乎弄死这个人的后果。
“臭.娘们?”
他已经不再笑了,寒酷的绿眸终于呈现出他的锋芒与暴怒,琴酒拉扯着面部的肌肉牵出一抹不那么狰狞的弧度,周身的压迫感与杀意毫不克制的直刺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