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奈奈苦中作乐的想,之前自己让他破了头,现在又讥讽他——不过还是挺爽的。
大概是担心她真的死了,这么撞了两三下——或者是三四下之后,男人终于停了手。
不过灾难恐怕远远没有过去。
因为下一秒,黑衣男人凑近她,慢条斯理的举起了手枪顶上了奈奈的脑袋。
他的声音隐含暴戾,枪口抵的奈奈生疼——不过基于她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这份疼痛也就显得可有可无了起来:“你跟琴酒到底是什么关系?他都在这里做什么?”
生手。
根据阵哥教授的‘经验’,奈奈勉强从他的几句问话中得出这个结论:他是刑讯方面的生手。
当然了,奈奈也没有真的被刑讯过,谈不上什么经验与否,不过她到底还是有脑子的人,当然明白这个时候说得越多,十有八.九死得越快。
不过唇舌间的血气也让她知道,不说自己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反正左右都是死,奈奈也干脆硬气起来,她绿眸嘲讽似的上下扫过黑衣男人,语气轻蔑不减:“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顿了顿,她恶意的笑了笑:“琴酒是你的上级吧?弄这么一出却什么证据都找不到,你就等死吧!”
血沫从她的齿间溢出,狂躁的男人受伤的手一拳打在奈奈的肚子上,后者发出一声弱兽般呜咽的哀鸣。
饶是对方受了伤,这一拳的力道也不小,奈奈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嗓子,她徒劳地张了张嘴,仿佛被命运扼住咽喉的黑天鹅。
她呕出一口血,苍白萎靡的神色更加脆弱了几分。
“贱.人!”男人的枪横在她的脖颈,手中加重了力气。
奈奈被他抵的几乎喘不过气,却依旧冷笑的凝视他:“你是不是只会对付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啊?欺软怕硬的懦夫!”
她一边激怒对方,一边茫茫然的想:活估计是活不成了……能让我死得痛快一点吗?
她真的真的没有经历过什么刑讯,如果这家伙反应过来把她带回去……她不仅会死的很痛苦,万一熬不住真的说出些什么……就完了。
于是奈奈只能选择激怒对方。
做出这个决定的黑发姑娘心中满是惶恐……但大概是现在还有更加凄惨的下场作为备选,她接受的倒是不怎么困难。
——但是……还是很害怕呢……
毕竟她真的不想死。
脖颈间的力道越来越重,看来他是想勒死自己了……这样也好……不过这么个死法会不会很难看?
男人狰狞的脸就在她面前,她的双目已经渐渐趋向于无神,眼前一片灰白,脆碎的世界倒影在清澄的碧色湖泊中,湖泊里的水也是破碎的。
她依稀看见男人一张一合的似乎在怒骂着什么,耳畔嗡鸣声却吵得她听不分明,只能努力睁大眼睛去辨认。
——仿佛是一条濒死的鱼。
【贱货】……?
【女表子】……?
【臭娘们】……?
哦,还有下三滥之类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