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之是早上出的门,出门之时,顾衍之还特地请了苏家人过来陪穗儿小住,显然便是有正经事情要办,穗儿也不觉得顾衍之会回来的太早。
所以,她虽是满腹惆怅与担忧,但晚上的时候,歇的挺早。
只是因着心里存了事情,她并没有歇好,半夜之际,她听着外头动静,便有些迷迷糊糊惊醒了,而等到房门被推开,一道人影走入的时候,她惊吓的一下子坐起了身。
顾衍之原本只是想悄悄进屋,尽量不惊动旁人,谁料到穗儿会这般警觉,他唯恐会吓到穗儿,连忙出声道:“穗儿,莫怕,是我!”
穗儿听到熟悉的声音,愣住了,她一边下床穿鞋,一边开口稳声问道:“爷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顾衍之走到了床边,扶住穗儿的手,小声叮嘱着:“无事,躺下吧!”
穗儿却并没有听顾衍之的话,而是穿好了鞋后,起身点了灯,然后目光细细打量着顾衍之,瞧见顾衍之虽是风尘仆仆,但明显精神不差,一颗心终于安放了下来。
她倒了一杯热水递予顾衍之,又是轻声问道:“爷不是说要离开一段时日吗?”
顾衍之闻言,轻笑了一下,温声道:“原本以为事情没有那么快做好,比我想的要顺利许多,事情办完了,便想着回来了!”
穗儿也没有问是什么事情,她见顾衍之面上笑容显然有轻快的意思,便知这件事情只怕不再会成为顾衍之的烦恼,便也跟着笑了起来:“事情办完便好。”
顿了顿,她又是轻声问道:“爷这么晚赶路回来,可是饿了,要不要我去厨房里做些吃食过来?”
顾衍之自然舍不得穗儿这么晚还替他忙碌,正想说不要,但肚中却是饿的发出了腹鸣,他晚膳用的本就不多,又是连夜赶路,消耗自然大。
穗儿听着,轻笑了起来,便是不容顾衍之拒绝,自己披了衣裳区厨房里忙碌。
大晚上的,厨房里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吃食,好在灶上有浓浓的鸡汤吊着,穗儿也没劳动在厨房里守夜的下人,想着晚上吃别的并不合适,只快手快脚的揉了一团面下在了鸡汤里,又放了一把碧绿的青菜,便是一道极好的填肚子吃食。
陆家兄弟二人睡眼惺忪摸到厨房里寻吃食,闻见这弄弄的香味哪里禁受的住,但瞧见穗儿下的面不多,他们自然也不敢在顾衍之嘴里夺食,只一人半锅鸡汤并着半只鸡,以及穗儿留下的那点子面条也小青菜,囫囵填了肚子。
而顾衍之瞧着陆家兄弟,又看着放在自己面前那碗清爽的面条,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对于孤家寡人的鄙视与自己有妻子操忧的自豪感。
穗儿倒是不知顾衍之心中所想,仍是温声叮嘱着:“爷用个半饱便是了,虽然面条好克化,但毕竟夜深了,用的太饱,待会儿就睡不着了!”
穗儿亲手做的吃食,顾衍之自然不舍得浪费,他连面带汤,都用的精光,让穗儿阻止都来不及。
当然,而这一碗面,用的还真是海口碗,顾衍之平时的饭量,穗儿是知晓的,对此只是担忧的不行,顾衍之却是轻笑拉着她的手回了房,只是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若是太饱睡不着,不是有穗儿陪着爷消食吗?”
一句话,将穗儿说得面红耳赤。
翌日清晨,小夫妻二人,自然而然起的晚了。
苏家人向来勤快,醒的也早。苏父苏母倒也疼爱女儿,自己起得早,也并不去吵醒女儿,只是,等着日头高照,苏母却是有几分坐不住了。
毕竟,起的晚些,和都要大中午了还不起床,那完全是两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