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傅的求助并没有得到商垣珩的同意。商垣珩不是善人,他是君王,一个所图甚大的君王。若有生之年能一统天下,此后四海咸毕,万方来朝,这才是他得到的真正的永恒。
写信回去跟司马傅表明了拒绝的态度,商垣珩整合了自己手上剩余的资源,皱着眉看着大臣的汇报。江山是百废待兴的这一纸数据,是奏折中深切的呼喊。
“臣有事启奏。”早上的那一场早朝,各个地方请求赈灾的奏章如雪纷至沓来。
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商垣珩拿着司马傅最新传来的书信,沉默不语。
自上次商垣珩拒绝了司马傅的出兵要求,司马傅这是第二次传了信来了。失去了许多下手的机会,也没能从皇后处得到支持,司马傅自然不肯死心地来继续和商垣珩交涉。
商垣珩最终还是松了口。现在花钱的地方还很多,虽然他现在并不想因为这种事去和司马聪过招,唯一的好处怕也是只能好好敲诈司马傅一笔了。
讨价还价是人的天性,商垣珩铁了心要司马傅支付一大笔钱,以期望自己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而司马傅也不愿意支付那么大一笔钱,虽然现在他找商垣珩合作也有点迫不得已,但是他也需要一大笔资金去支撑自己的军队。商垣珩的这个价格。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怎么,这么点价格,太子就支付不起了吗?”商垣珩打着太极,笑着问司马傅。反正这一场买卖,无论成与不成,他商垣珩都不会亏!
司马傅知道这是商垣珩在坐地起价,可是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办法,暗恨之下同意,支付了一大笔钱之后商垣珩终于同意出兵。
秦尚彦还在刑房之内受罚。余杭之后他虽因为马小莲获救,但是因为任务失败,被司马傅勒令去自行领罚。
刑房内放着各色刑具,从烙铁到枷锁,从小刀到夹棍,不一而足,同一种刑具甚至还有各种不同的型号。
这个刑房也并不是一个房子,而是一片地下牢狱的总称,是司马傅平常用来惩罚手下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出去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养好伤之后立马又被丢进了刑房,地下暗无天日的日子让秦尚彦整日处于浑噩的状态。被铁链捆绑在牢内柱子上半身跪地,双手吊起无法动弹,长发披散在耳旁,哪里还有当初谦谦公子的模样。
“吱呀。”门被推开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突兀。秦尚彦本以为是行刑的人,但半天没有听到动静,这才缓缓抬起耷拉着的脑袋朝来人看去。
透过蓬乱的长发,原本狭长的眼只漏出几丝光来,看到来人并不认识的一瞬,轻轻一声哼笑,又半死不活地耷拉着脑袋接着低头。
来人看着秦尚彦的这副样子,只是说道:“太子已和齐国国君商定好司马聪大婚之日出兵一事,要你去对接齐君,将功赎罪。”
又是沉默到能听见血滴落在地的声音的时候,秦尚彦力有所不及,好一会儿才再次抬起头,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