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根本不是什么幻觉。

星光伴随着金月，如情人的双手，轻轻的，温柔的在他身上缓缓划过。

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肉块和鲜血漫天飞舞，当疼痛强烈到一个程度的时候，他的感觉早就麻木。

他脸上的屈辱和惊讶已经全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一种深深的恐惧。

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不……！”他疯狂大叫，驱动着体内的力量，试图挣脱这围绕在身边的星海。

但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就像他之前视杨玄和白起如蝼蚁一般，在此刻的杨玄面前，他比一只蝼蚁也强不了多少。

化神、炼虚、合体。

炼虚只是过渡，其力量的增长，比化神虽强，但程度极其有限。

但合体，就已经成为了另一个生命层次，其中力量的增长，已经无法计算。

如果非要比较，就如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尤其是杨玄的合体，与其他修真者还不一样。

心魔控制了元神的出走，带给他了坏处，但同时，也带给了他天大的好处。

他与心魔同时达到了炼虚，等同于两个炼虚境界的修士，而其后的合体，更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简单来说，他比正常踏入合体境界的修士，要强大至少百倍。

心魔消失了，却将庞大的力量留给了他。

或生，或死的结局是，他生，心魔灭。

其实这种结局是早就注定的，作为灵魂伴生体的心魔，虽然号称另一个灵魂，但其实，他只是虚无缥缈的产物，如无根浮萍。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他根本无法控制杨玄的这具强大的星空之体。

所以到了最后，几乎是心魔主动放弃了争夺，让自己完全融合在了杨玄的力量之中。

直到现在，杨玄都还记得心魔在泯灭之前所说的那句话：我是白起。

杨玄当时只是叹气。

诞生于杨玄在杨家那段日月的心魔，其实只是他的一缕执念，是他心中的恨与怨气所化。

所以，当他们开始融合的时候，结局其实已经是注定的了。

这一点，杨玄知道，心魔其实也知道。

查度的血液将附近的星空都染成了蓝色，黑森森的骨架都甚至暴露在了星光的照耀之下。

他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微弱，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杨玄挥了挥手，星光金月消散一空，露出了已经不成人样的查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