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宜修正是那名首先出声的士子,他此时脸上并无得意之色,甚至眉头都已经皱起。
他自视甚高,加上家学渊源,对自己的文采极为自负,第一轮比试文采,他心中早就对第一名志在必得,容不得他人插手。
但万万没想到,成绩公布,他竟然不是第一,而是第二,排在上面的,竟然还有一人,这让他实在不能相信,难道还有比他文采更好之人
他在等待付阅文宣布第一之人,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付阅文也没有让他久等,将目光落在了杨玄身上,看了他半天,才缓缓道“三甲第一,任我行”
“什么”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是严宜修,而是王卓。
他猛然转头看着身边的杨玄,脸上出现了极度错愕的神色。
其他人也都一愣,接着都把目光落在了杨玄身上,眼中的神色与王卓无二,都为错愕。
刚才在院子中,他们都听到了杨玄自我介绍,知道此人就是任我行,不过,他们心中实在不敢相信,这么个一口一个老子的粗鄙之人,竟然第一
严宜修也在看着杨玄,眼中出现浓浓的不信,如果是另外一人居他之上,他勉强还能接受,可是现在在他之上的,竟然是这个粗鄙的汉子,试问,他如何能坦然接受
付阅文又宣布了其他人的成绩,其中王卓的成绩排列也十分靠前。
“如果诸位没有其他问题,即刻开始第二轮。”付阅文又看了看杨玄,朗声道。
“慢”严宜修第一个出声,他向付阅文拱手道“付老,我等都想听听,这位任兄到底有何高作,竟然能力拔头筹,居于我等之上”
他的问题,也是众人的疑问,甚至有些人都开始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存在什么暗箱操作
付阅文看了看严宜修,脸上出现不悦。
严宜修这样说,摆明是了不相信他的眼光,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冒犯了。
不过一看到杨玄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也就释怀,杨玄的这副样子,实在太过粗鄙,难怪众人不信。
微微一沉吟,便点点头道“可以,我将任我行公子的大作诵读一遍,能不能夺得魁首,可由大家评判。”
接着,他取出杨玄的卷子,便大声诵读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首只有一百余字的诗词诵读完毕,大厅内却陷入了一片沉默,落针可闻。
杨玄敏锐的察觉到,从屏风的后面,隐约传出了一种异样的波动。
王卓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他愣愣的看着杨玄,眼中出现浓浓的不可置信。
他虽然文采比不过严宜修这种家学渊源之士,可是也有一定造诣。杨玄在他眼中,一直都是一副粗鄙至极的汉子,张口闭口就是老子长,老子短的,要说他有什么文采,王卓第一个不信。
可是现在呢这样一首已经注定要流传千古的诗词,竟然出自他手,这种强烈到极点的反差对比,实在让他不知道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