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姑娘不是说,大小一定合适,不用试了么?”
“现在我又想试了,不行么?”
“行姑娘想一出便是一出,也就溜儿脾气好,换了别的丫头,指不定在背后怎么挤兑你呢!”
还带这样自卖自夸的丫头了?
我笑着睨她一眼,随她进了里间换衣裳,那些被送来的新衣服都被仔细整理过,一些容易折皱的都被挂在了屏风上,溜儿先替我解开了身上的纱裙,视线低下去,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姑娘,你脚腕子上的铜铃串子去哪儿了?”
在刚进了摘星阁换上这身衣裳的时候,溜儿将屋里为数不多的首饰都添在我身上,除了头上那两支素面玉钗,便是脚上的铜铃串子。
我晃了晃此时空荡荡的左脚,随口道:“大概是刚才出去逛的时候,不小心落在哪儿了吧。”
“那我去找一找吧,若是刘妈妈回头问起来,姑娘说不定得讨几鞭子打呢!”溜儿将衣服随手扔在卧榻上,转身便要出去找串子。
我回身反手拎着她后领子,将她拽了回来,“你去找那不值钱的玩意儿做甚?回头刘妈妈便会派婆子送来最好的金银玉饰,一个铜铃串子,她不会在意的。”
“当真?”
溜儿仿佛心有余悸,很是小心得问。
我点头,一拍胸脯保证道:“若刘妈妈真要追究,回头我赔她十个八个便是了!”
见我这般财大气粗的模样,溜儿忍俊不禁,“姑娘,你穷得都把自己卖进来了,到底哪来的底气?”
我也不搭理她,指了指屏风上搭着的衣裳,道:“赶紧替我换上吧。”
溜儿便收了笑,认认真真替我换了一身浅紫色的敞口纱衣,内着素白色的锦缎长裙,桃红的丝线绣出层层叠叠的桃花花瓣,如被一阵轻风吹过,纷扬在宛如流水般的裙摆之间。
等她想给我重新换个发式的时候,才发现妆台上的铜镜不见了,瘪瘪嘴,“姑娘,你这出去一趟,连镜子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