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兮的话,我上两回开始就带着几分保留,如今这一次,更是一个标点符号也不相信了,所
以也就是表面上的敷衍。
兮对我不冷不热的态度不以为意,笑着问道:“姑娘如何知道这茶的?”
“听说的。”
我扬声回答:“我是漠城里土生土长的女孩儿,自然知道很多外域的稀奇玩意儿,这安息茶喝了能凝神静气,有助于睡眠,这几年在京师中很时兴,却也千金难求,姑娘这儿的应该是哪位客人所赠吧?”
“釉姑娘的聪明才智,兮望尘莫及。”她算是承认了。
我再伸出手指来,戳进那茶碗里再探出来,指尖挂着一颗宛如透明水晶般的水滴,泫然欲落,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一旁的茗香一个冷颤,巴掌小脸上最后一丝血色尽褪。
“只不过兮姑娘送来的这一杯,不但只是有助于茗香的睡眠,怕是还能要她的命吧?”
我微眯起眼来,声音变得薄凉而轻蔑。
话音落下,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极为诡异而冷漠的氛围宛如一张密网从头顶笼罩着我们三个女人。
兮眉心蹙起,眼神里所有宛如仪式化的客气和礼貌尽数退散,沉着脸看了我良久,眸光也变得深邃又暗沉,仿佛随时要惊起什么风浪来。
“你还知道什么?”
她这是默认了?
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所谓的反驳、狡辩或否认,语气平淡,甚至让人无法揣度她此刻的情绪,也难以猜测她真正的盘算。
我收回视线,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了,只是恰巧这安息茶的色泽气味我很了解,所以能一眼区分罢了。”
“不是这样的。”茗香仿佛脑袋开窍,又像是脑袋被重锤了似的,突然就开口了,“你刚才明明知道我,我用冷水澡拖延病情,还知道兮她……”
她没有再说下去,被我一个死亡凝视般的眼神瞪回去,后半截话就如鱼刺卡在了嗓子眼里,有这样一个猪队友的存在,我表示很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