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徐泽成抱着一叠素白的绢布出现在门外。
盛和暄转动轮椅,侧目看着他,“拿进来,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就行了。”
徐泽成虽然受到二叔徐亚运毫无温情的关照,但追根溯源那也是血脉亲人,他今天跟来盛家只不过是听命行事,顺带着监视盛和暄,所以她并不会认为他会同意作画这件事。
“我帮您挂起来吧,您不方便。”
徐泽成径直走到屏风前,双手一展,那素白的长绢便抖落开来,扬起的灰尘令盛和暄忍不住
喘咳起来。
“咳咳,咳咳。”
“夫人……抱歉。”徐泽成有些尴尬得停下动作。
盛和暄摇摇头,尽力压抑着喉咙里的刺痒,“没事,仓库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去过,想必积了不少灰尘,你能找到绢布也是不容易了。”
徐泽成一边摸索着将绢布固定在屏风四角的锁扣上,一边回应道:“仓库里还算整齐,尤其是夫人所用的物品,全都在一个架子上摆放着,很容易就能发现,绢布……也都整整齐齐叠放在木箱里,您的父母虽然不喜欢您作画,但对您喜欢的东西却很小心得保护着呢。”
状似无意的一句话,却让盛和暄神情微微一滞,许久不见光彩,宛如古井的眸子,竟似是微微波动了一下,荡漾出一圈若有似无的波纹。
徐泽成终于费力固定好最后一角,回过头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正在走神的盛和暄。
他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有些不安得等候在原地,双手十指相扣,指骨因为不安而微微颤抖着。
过了好一会儿,盛和暄才似是梦醒一般,有些错愕得看向徐泽成,“啊,已经挂好了?抱歉,我刚才在想事情。”
徐泽成暗自松了口气,点头示意道:“夫人,那我就先出去等您,有什么吩咐,您随时叫我。”
盛和暄点了点头。
等画室里的那扇门缓缓关闭之后,她才将轮椅推向左侧墙边,那儿摆放着一个一臂宽的小斗柜,只有三层,是前几次盛和暄回来之后吩咐下人搬进来,用来存放颜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