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惋惜,又很是疑惑。
盛和暄扔下手里那小半块再也撕不动的绢布,缓缓起身,也不看她,只声音冰冷得问道:“是徐亚运来了吗?”
“是。”女孩点头。
盛和暄便面无表情得转身而去,走到画室门口的时候,她才轻飘飘吩咐道:“把屏风和桌上的画纸都烧了,下次我回来,再也不要看到它们。”
言毕,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前,唯有脚步声逐渐远去。
我不知道盛和暄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情才毁了屏风,但连同桌案上那些画纸都要烧掉,我实在于心不忍,毕竟我被困在这梦境里能去的地方很少,成日里也就靠着她留下的画作打发时间了啊!
想着,我便趁着负责打扫的女孩整理屏风时,偷偷藏了几张画纸放在院子外的藤蔓丛下。
大约也就过去了一两日,整个画室里已经再无任何关于作画的东西,原本就陈设简单的房间更显空荡,我除了趴在桌案上打瞌睡,好像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
这么一来,我就只能到处闲晃,偶尔去了月门洞那边,还能听到盛和暄父母谈话的声音,从他们口中得知关于徐亚运夫妻俩的日常琐事。
要说,也是奇怪的。
盛和暄明明看起来就不开心,而且嫁给徐亚运之后情绪变得更为反常,可偏偏她的父母就要相信她是嫁了个好人家,小两口一旦闹起来就认定是盛和暄无理取闹,甚至是她犯病。
他们对徐亚运的信任到底是从何而来?
我实在想不通,甚至有好几次听到他们夫妻谈论徐亚运有多好的时候,忍不住就想冲上去,告诉他们那只禽兽日后的种种作为,可惜我这个旁观者,能做的就只有旁观。
……
院子里的月季花又开了,这是盛和暄上一次离开后第七次开花。
我已经把整个盛家的梦境结界摸得一清二楚,唯独那个浴池每回想要再靠近,都会升起水雾将我困在原地,若不是我循着声音跑出来,就好像要迷失其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