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本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听了我这话，眼神一闪，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何事连你也能这般谨慎了？”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抬头道：“十七，那条美男鱼，

你可还记得？”

“记得。”

他认真点头：“凝出妖元了？”

我也点头：“是，凝出来了，不过还不能上岸，只能在河里幻化一半的人形。”

“这是正常。”

老崔道：“寻常的妖灵，想要凝化人形至少要千年的修炼，那条鱼不足百年的寿元，得了你三颗白玉丹才有今日的造化，是天上掉馅饼的福气，但想要真正将白玉丹凝成一颗妖元为己所用，也不是那么容易，少则三五月，多则三年五载，方可重塑人身。”

我听他这一番分析，对十七的事情也放下心来。

“原本，十七在忘川河里，少有地府鬼差注意，便是你我知道，也并不曾对他有过多关注，但就在前几日我去看十七时，却突然听得他提起钟大人……”

“哦？老钟也认识他了？”

“嗯。”

我点头道：“怎么认识的，我不清楚，不过我猜多半与白泽那家伙有关，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钟馗几次三番去找十七，想要将他带走。”

等我说完，老崔神情一愣。

“你是不是也觉得……有点古怪？”我迟疑着追问。

老崔还是不吭声，仿佛有些出神，我又等了一会儿，看他仿佛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只能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倒是说句话啊！”

呃？

老崔猛然惊醒，眼眸中一道凝重的光芒一闪而过。

“哦，没事，东倾啊，我想起我还有一件重要的工作，就不送你回去了！”

他说着便往前走，火急火燎的样子，和平日里的沉稳淡定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