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里的大伙儿，都叫我一声姑姑。”我笑道。

女孩似乎听说过我

，眼睛里闪过一瞬光亮。

“你是……牛头马面提起的东倾姑姑？”

“怎么，他们也来找过你？”我好奇问道。

女孩点头：“嗯，他们把我更新的章节都看完了，来找我要后续的内容，可是这枉死城里没有电脑，我写不了了。”

“那你还想写吗？”我问。

女孩惊讶道：“姑姑有办法？”

我将带来的两个手机放进她手里，笑眯眯道：“虽然没有网络，不过手机还是可以打字的，这种现世里的科技产品我们地府鬼差用不惯，刚好给你用上，你好好写，写完了也能让我追接着看。”

“姑姑也在看我写的书？”

“是啊。”

我不禁笑道：“正是因为看了你写的书，才会想来枉死城看一看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

“姑姑……一定很失望吧。”

女孩很不自信得垂下眼眸。

我摇摇头：“为什么要失望？你和我想象得一样，文静，秀气，而且还有一点……忧郁气质，对吗？”

“姑姑真会说笑话。”

女孩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是小月牙。

我盯着她打量了两眼，才问道：“为何我感觉你来了地府，反倒好像很自在似的？”

“连姑姑也这么说啊……”

女孩又重新看向远处灰蒙蒙的薄雾，轻声道：“牛头马面，还有守卫这里的鬼差都这么说，他们以为我不是新进来的女鬼，像是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

“你在人间没有什么留恋的人或者事情吗？”我问道。

女孩神情一滞，唇角的弧度淡得看不真切：“没有，人间的所有回忆对我来说，就像洪水猛兽。”

“天人六界，讲求因果轮回，伤害过你的人，也会在接下来的人生，或者死去后面对他们曾经犯下的一切过错，只是命数这东西很玄乎，从来不看一时一刻，也不看一生一世，所以，你也别太在意人间那些不甚美好的回忆。”

女孩轻轻低下头，道：“就算有一天，他们都在阎君面前承认自己的过错，但所应该承担的责任和惩罚，也早已不是当时，既然不是当时，对我来说，就是一场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