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这么回答吗?我不能啊!
脑子里思绪略微一转,我便开口道:“你还记得来时,得病大师独自一人在前殿诵经的样子吗?他看起来无欲无求,后来从他对师兄弟的态度也能看出来,他是一个孑然一身的和尚,这样的人,怎么会去打世间俗物的主意?”
“谁告诉你,暗格里的东西是世间俗物?”叶定稀嘴角含笑。
我脑子顿时更蒙了。
“难道不是?那是什么?你知道?”
“如果知道,也就不用来这一趟了。”叶定稀轻轻叹息一声,目光远远眺望西边的奎星阁,良久,才道:“或许这一夜过后,我们就可以知道了。”
“你和得病大师见面之后,总会说一些晦涩难懂的话,我听来一知半解,越听越糊涂!”
我忍不住吐槽他,手指捏着在他胳膊肘上用力掐了一下。
往日里,我是不会这般与叶定稀撒娇的,只是不知今日为何,我愈发喜欢与他亲近。
他的手顺着我长发滑落至肩膀停留,替我整理刚刚戴好的围巾,笑道:“我几次问你,是否愿意来人间生活,你总不答应,现在来人间逛了逛,可有改变想法?”
又来了。
我翻了个白眼。
“人间千红万艳,太过灿烂,我还是喜欢地府,一年四季十二时节,永远都是那一种样子,简单。”
“罢了。”
叶定稀无奈得摇摇头:“总归是你去哪,我去哪,天上地下,也没什么区别。”
我心里甜滋滋的,仿佛有一个小小的蜂蜜罐子,从前空荡荡的,如今却盛着大半罐的蜜糖,即便不尝那滋味,也知道有多么香甜。
到了下午,寺中几乎再无香客进出。
我与叶定稀吃过午饭,各自分开,他去找得生大师下棋,我便独自去院子里晃悠消食。
一禅寺真不是个规格严谨的寺院,占地小,除了山门、前殿和偏殿、再无其他供给香客朝拜的地方,甚至没有一座钟楼鼓楼。
我在巴掌大点的后院里转了一圈,满肚子的烧鹅烧鸡一点也没有消化,索性又走出了前殿,在山顶上溜达起来。
不多时,我便走到一处羊肠小道上,弯弯绕绕得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喂!有没有人呐!”
我呼喊四周,这大雪深山里,连声鸟叫也没有。
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