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道:陛下跟我关系不错,曾经在我身边待过几个月,你不怕我去奏你一本吗?
赵公公摇摇头,不再答话。
队伍的行进速度并不快,但还是在半个月后到达了京城。
京城的天河大道上,街道两旁站满了百姓。
维持秩序的卫兵按剑而立,那冰冷的表情仿佛随时准备斩杀冲上来的人,无论是百姓还是劫囚车的人。
即便是宽阔如此的天河大道,也只剩下两车道了,硬生生的把十车并行无碍的大道挤成了两车道。
百姓们沉默的望着囚车里的人。
毫无声音,街道上除了这一行队伍的声音,仿佛连呼吸声都没有了。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行至距离大理寺还有一半的时候,不知是由谁发起的,百姓们忽然纷纷跪下。数万百姓在街道两旁如浪花一般纷纷跪下去。
沉默着,无言的,默默垂泪。
两旁的卫兵,见此情景,多数人都暗暗舒了口气。如果百姓们真的冲上来了怎么办?真的按照上峰的要求格杀勿论吗?但现在看来不用为这个问题而纠结了,百姓们不敢冲上前。百姓们选择了这种无言的方式表达着心中的不满。而他们这些卫兵的手上则不用沾百姓的血了,很好很好。
又不知是从谁开始的,默默垂泪中有些人低声呜咽。
呜...
仿佛瘟疫一般,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哭声不绝于市...
若干年后,在场的人再回忆起这一天的时候,对于这场数万人的低声哭泣,想起来都遍体生寒。
听在耳中,如冬雪入心,冬风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