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道:“我要听听你想我做什么,如果你的要求太过分,我是不会答应的。比如你让我去杀人,我能答应吗?”
“不让你杀人,你一书生能杀什么人,杀鸡恐怕都不敢。”陈乐天嗤笑一声,有点控制不住想要嘲笑读书人的冲动。其实他至少也能算半个读书人,可也许是文人相轻,或者可能是在军伍中待得久了受袍泽们影响,导致他自己常常会忍不住的嘲笑读书人。干咳两声,赶走心中嘲笑的念头,继续道:“我只要你做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只做你作为县丞应该做的事。”
“只做县丞应该做的事?”县丞大人一时听的有些不太明白,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不是让他去杀人,没有让他去贪赃枉法。事实上他敢不敢贪赃枉法都是个大问题。但他还是想了有好一会儿,才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陈乐天道:“好,那咱们就说定了,你不要中途变卦,否则你知道的。”
“君子一言,变什么卦。你放心便是,刀在你手上。”县丞道。
“没错,刀在我手上。”陈乐天道。
送陈乐天出门的时候,县丞大人面带微笑,送了陈乐天一个精致茶壶。
走出大门,县丞把住陈乐天的胳膊,道:“我不知道你是否有什么阴谋,我也不管你有什么阴谋了,我就赌一把,你若是骗我的,我无非就是身败名裂。我现在也想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件事总要有个了结的,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总不能白读。”
陈乐天愣了愣,随即转身笑道:“大人不必担心。我忽然有个临时的决定,如果大人能遵守咱们的约定,把事情办的很漂亮,那我到时候也许会给大人一个好的建议,尽量让大人不必身败名裂。”
县丞也笑笑:“这话就不必说了,没人信。你也做不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就永远是个污点。”
陈乐天摆手道:“但我可以让污点变成一幅画,不就可以了吗?大人,你先别急着下定论,咱们走着瞧便是。”
说罢,陈乐天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