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庙堂之事帝王将相下到农桑商事贩夫走卒,陈乐天都能说得头头是道,虽然很多想法不一定都是对的,但也都是经过长久思考的结论。
“乐天,你的老师,是何方人物?”大约半个月前,李掌教在与陈乐天长谈一夜后,问道。
“我的老师叫刘礼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儒生,一生没有做过官,也没什么大作为。我这次回京没多久,老师就出门远游了,我问老师何时回来,老师说不回来了,走到哪算哪。”陈乐天如是道,提起老师,甚是想念,但转念一想,说不定老师现在正在与哪家女子在小溪边枫树旁谈着诗词歌赋,正逍遥快活呢。
李掌教思索片刻,想不起来汴京城的儒生中,有此人物。从陈乐天的水平来看,他的老师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不过又听陈乐天说,刘礼生追随他的父亲陈栖梧一辈子,李玄同这才释然。“理当如此!与令尊相随一生的人,自然是不慕名利的。”
陈乐天笑道:“哈哈,不慕名利才怪呢,我记得老师跟我说过,他年轻时,喜欢一个女子,但那女子喜欢上了一个家世显赫的富家公子。气的先生立志要考取功名,但是考了三四回,都没中,便灰心不考了。考科场不行,老师又想去经商挣钱,可混了几年后,一文钱没挣到,于是便又放弃了。这事,我爹在世时,还常拿出来说笑呢,后来我也经常以此取笑老师,但奇怪的很,老师一点不生气,甚至有时候还会跟我探讨当年那个心上人现在过的究竟好不好...”
李掌教忍俊不禁呵呵笑道:“你啊,连老师的难言之事都拿出来说笑,那刘老先生也真是...”
“师父,你要有什么难言之事,譬如说喜欢上了谁家姑娘,也可以跟我说说,以前,老师跟我探讨时,我还小,都是跟他在瞎琢磨,现在不同了,现在我是花丛老手,肯定能给师父你好的建议。”
“胡说八道!”李掌教皱眉正色道,但随即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李掌教很享受与陈乐天的这种交谈。
虽然有时候没了长幼尊卑的规矩,但却不会让他这个做师父的觉得有丝毫的不舒服。
有一次,王重阳瞧见掌教师兄面带微笑从陈乐天屋子里出来,便凑上去问道:“掌教师兄,我见你每次跟陈乐天说完话,心情都很好,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