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我知错了!”陈乐天被绑在受刑的柱子上,浑身是血,衣裳尽碎,说话的中气因为伤势较重所以不太足,但一字一字吐得很清楚。
“这话对你自己说,对我说没用。”大将军斜了眼跪在旁边的九人,他们是与陈乐天一起被围的,一伍中其余的人。
大将军没有罚他们,因为追击或停止追击的选择权只掌握在陈乐天这个伍长一人之手。他们见陈乐天受如此重罚,所以都来求情。
但大将军根本不理会,亲自监督鞭笞。
“很多道理,我跟你们说过无数遍了,你们就是不放在心上,不打,你们成不了材!”大将军如是说。
事情过去了好几年,受刑的疼痛早已被陈乐天忘得一干二净。但,他们被围的一天一夜,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
马贼起初有些胆怯到后来变成了戏谑、袍泽从开始的自信满满道后来变成了绝望、天边的晨曦变成夕阳然后再变成月光接着又变成晨阳、他们的大刀长枪从锋利变成钝折、他们的高头大马从神采奕奕变成垂头丧气…种种件件,陈乐天至死都不会忘。
现在,在天道崖,盘腿而坐、两只腿已经无法动弹的陈乐天,再想起这件事,他当年本以为已经完全想明白了那件事其中的一切奥秘,但今天,现在,他似乎又有了更新的体会。
掌教师父说的对,如果吃屎就能修炼成大宗师,那大宗师早就成家家户户都有的大白菜了。
修炼之事,贵在坚持、难在静心。
道德经所言,抗兵相若,哀者胜矣。
谁不轻敌谁就能赢。
“有理、有理…”陈乐天口中不禁喃喃道,也不知他是觉得大将军说的有理还是掌教师父说的有理,或者是觉得二人说的都有理。
忽然,他觉得体内有股真气在气脉二海中横冲直撞,撞的他全身筋脉剧痛,片刻后,他有种身体即将爆裂开来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看到那丝丝缕缕的天地灵气开始往他身体里钻。
白色天地灵气不快不慢的进入他的身体。但他并不觉得惊喜,因为他体内那股肯定是柳师的霸道真气实在是太强大了,他有种下一刻就要爆裂的灰飞烟灭,他只能咬紧牙关尽量让自己不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