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专注,呼吸!”陈乐天在即将与敌人交锋时,再次提醒身边的袍泽。
袍泽们沉默,但他知道,他们正与自己一样,在做着挥出第一刀前最后的一次吸气。长气入肺,力生足底!
刀枪间的碰撞声响起,战马与人的撞击声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陈乐天忽然四顾,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无数己方的、敌方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铺在地上。
城头上那个银甲将军再次出现,面无表情说道:“陈乐天,知道为什么你们输了吗?”
陈乐天仰天大笑道:“谁说我们输了?还有我,下来啊!”
说罢,陈乐天觉得浑身燥热,仿佛要爆裂开来。
猛然惊醒,坐起来,满身大汗淋漓,像刚从浴桶里走出来。
陈乐天用力的甩甩头,睁开眼,看到李掌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笑吟吟的看着他。
“师父,我做了个噩梦。”陈乐天抬袖擦擦额上的汗珠,扑通乱跳的心慢慢恢复平静,“我梦到汴京城破了,被敌军占领了,梦到我们北军完了。”
李掌教依然微笑,静待陈乐天继续说下去。
陈乐天接着道:“好可怕的梦,往日我梦到军伍之事,从来都是我们大胜的情景。师父...”
李掌教微微点头道:“因为害怕,所以会做这样的梦,只是个梦而已,何必刨根问底。”
陈乐天轻叹道:“我知道,这世上哪有万世的基业,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你懂这个道理就行了,不必说出来。”李掌教忽然满脸严肃。
“是,徒弟记住了。”陈乐天下床,拱手道。
李掌教对陈乐天的态度颇为满意,笑着拍拍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