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独楼里有多可怕,除了夫子和大宗师以及夫子的十二弟子之外,外人不得而知。
大家都知道很可怕很可怕,无比可怕,可是可怕在哪,谁也说不上来。由此可见传言的力量是巨大无比的,而一个事物,越是神秘,就越能令人产生无限遐想。
慎独楼座落在后山群中,最高的一座山山顶。从外面看去,像一个巨大的带盖子的五脚大鼎,仿佛是天宫里的鼎,被顽皮的仙人放在了山顶。至于这个鼎原来是用来烹煮什么的,没人知道。
按照规定,修行院一千多学生,每个人都有权力登慎独楼。慎独楼里面,共有六层。一般情况下,学生只能在里面待半天,就会不由自主的从里面跑出来。并且会短暂性的失忆,完全忘记自己在楼里经历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出来了。而且,出来后的学生,半个月内,每晚都会梦游跳进慎独楼旁边的‘不器池’里,在池子里游几个时辰后再湿淋淋的回到宿舍。第二天醒来之后,身上床上都是水的学生,也不会记得昨晚自己做了什么。
“怪事啊,真有这么怪?”陈乐天望着眼前的慎独楼,喃喃道。他只是觉得此事很奇怪,倒不害怕,毕竟梦游什么的并不会让他失去生命。只要死不掉,那都不是事。
“我不想登慎独楼了,我怕进去后,就忘了自己是草庐弟子了…”杨越山明确表示拒绝,可是师父嘱咐过他,一定要登慎独楼,他没办法,只能听师父的话。
“你最好忘了你那些师兄,忘了你师父,然后单枪匹马去把草庐杀的鸡犬不留,那我要好好谢谢你。”陈乐天笑道,说实话,陈乐天是愿意和杨越山做朋友的,那天夜里在山里,杨越山宁愿违背师父师兄的意愿,也要拦下他们,这份死心眼和刻板陈乐天是佩服的。
两人说话间,贾八筒和王虎生两位师兄迎面走来。贾八筒的八字胡依然那么的漂亮,王虎生的光头依然那么的亮眼。两人看到陈乐天,都很高兴,快步走过来打招呼。
自然是一番寒暄,恭喜陈乐天如愿进入修行院。问起孙子书,陈乐天把孙子书被抓的经过简单说了一番,贾八筒和王虎生大骂起来。既然是骂,那当然话就不好听了。杨越山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跟陈乐天打个招呼就跑了。
贾八筒问那是谁,陈乐天说是草庐大天师轩辕化雨最小的弟子。贾八筒冷笑一声,表示非常不屑。倒是王虎生看的仔细,说那小子应该是春境。陈乐天竖起大拇指道:“还是王师兄细心,我听说,他是草庐年轻辈里最有希望继承轩辕化雨衣钵的弟子,不过也不知是真是假。哎,不管他了,不知二位师兄进过这慎独楼没有?”
贾八筒和王虎生抬头望了望高耸入云的慎独楼,想到自己曾经不知深浅冲进去的那段经历,二人都是摇头叹了口气。
陈乐天疑惑道:“二位师兄怎么了?”
王虎生苦笑道:“当初我与老贾一起进去的,三个时辰,我们就一脸茫然的出来了,当晚就梦游进了不器池,如此连续一个月,每天夜里都会跳进不器池,那时候正是隆冬时节,冻的我们后来晚上不敢睡觉。想想真是不容易啊。”
陈乐天张着嘴巴:“后来呢?”
贾八筒道:“后来?后来我们就再没进去过,老老实实修炼了,做夫子的亲传弟子没那么容易的,努力只是基础,天赋才是决定能否成为夫子弟子的关键啊。”
“天赋是关键?”陈乐天忽然想起,在自己那些宝贝信中曾看过一句话‘大多数人,还没努力到拼天赋的地步’。
王虎生望着慎独楼道:“虽然我不太认同老贾的说法,但天赋确实很重要,修行院每三年都经过层层选拔,选出一千人,能考进来本就很不容易了,然后又要登慎独楼,从登上慎独楼的学生里再选出十二个子弟,就更是万一挑一了,不,可以说是百万里挑一都不止。”
“是啊。”贾八筒笑笑,忽又转过话锋道:“不过乐天你不要泄气,你现在已经是咱们书院的名人了,礼科考试被揍,御科考试第一,射科考试第一,追踪科考试一等,杀敌科考试一等,逃遁科考试差点被抓走…就凭你这成绩,这经历,我看也是咱们青天阁近几百年来独一人。我估计夫子会对你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