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学子起身拱手,恭恭敬敬的回礼。
唯独殷立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
王盟正陶醉,瞧见主位端坐一人,不由一愣。
继而嘴角抽搐,气得脸上充血,但隐忍不发。
他打个哈哈,敛起怒容,近前跟殷立说道。
“小世子倒是不拘束,把我齐府当成自家府邸了吧,你这脾性倒好,到我齐府来,就不该拘束,想坐哪儿就坐哪儿,想喝什么就喝什么,这才痛快呢。只不过今天是迎客议事,不是游玩闲赏,还请小世子对号入座吧。”
堂下其余学子抹嘴偷笑,都想看殷立怎么出丑。
殷立心骂一声:“狗杂碎,变着花样戏弄我么!”
心骂之际,嘴上却笑:“王大人跟小辈开玩笑吧,我已经对号入座了啊。哦对了,想不到王大人还记得两年前的事,您真是有心人,记得前年王大人到我南阳商议采购药材的事,我爷爷迎您过府,设宴招待您,当时的情形就跟现在一样,每个席位都标有宾客的名字,但唯独没有王大人的名讳。您呢,赴宴的时候不能对号入座,脸都气歪了,后来我爷爷过来,拉您跟他一起坐在主席位上,还跟你解释,说不写你的名字,就是想要跟您坐在一起。呵呵,好在小辈记得这段往事,否则王大人今天的安排,我就看不懂了,我若看不懂,岂不辜负了您一片心意。”
这番话以旧事对应当前之景,可谓合情合理。
在座学子听罢,竟都信了,收起鄙意的耻笑。
其实,王盟安排这一出,对应的确实是旧事。
只不过,他心眼小,把南阳侯殷羽臣别出心裁、有意攀附结交的宴请,当成了是对他的羞辱。今日他故意不设坐席,不列殷地国号,除了是对殷人的轻视和傲慢之外,更多的是对旧事的耿耿于怀。
在他心里,殷人是帝国最低贱的种族。
他对南阳侯的亲近结交嗤之以鼻,故而对殷立也就没有好的态度。
可是殷立把这段往事说成了颂扬南阳侯的佳话。
在别人听来,南阳侯此举礼贤下士,施恩于他。
而他为了报恩,方才应对旧事,做了特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