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苓儿一口气说完,略顿了顿,才又说,“因你的出现改变了将军之女的结局,原本的轨迹也定当出现了应有的偏差。司命会不会按照原本的结局走下去,谁也不知道。”
十方空间的事情说真也真,说假也假,只要能够回到现实中去,那这里所经历的一切便都只是黄粱一梦,只会存在记忆里,终究不会带回到现实中去。反倒是另外一件事情叫郁苓儿忧心忡忡,心头踟蹰许久,到底是忍住了要告诉少嬉的想法。
少嬉顿时垂头丧气,她死死揪着衣摆,心头却如同被猫抓似的难受。
上次司命跟她说活不过二十五的时候就已经让她难受了好些天,眼下郁苓儿又推算出这样一件事情来,也不晓得会不会与此事有关。
她兀自揪心间,郁苓儿已起身,缓步朝着闺房的方向踱去。临走前,却留下了一句话。
“万般皆是命,躲过了这次,躲不过下次。分开,未必见得就是坏事。”
未久,宫中传出消息,圣上于早朝之时突然中风倒地,太医诊断,情况严重。如此,朝中之事皆由太子无恙主持,行监国之权。
彼时,离郁苓儿推算那日,也才只过了两日而已。
一收到消息,少嬉便亟亟打发了阿绿去宫门口打听消息,过了大半日才回来。可这次不必上次无恙在东宫旧疾复发之事,宫门上下口风严实得紧,阿绿打听了许久,又是好言相说,又是打点银子的,可就是半点消息也没有探到,还险些被以扰乱宫门秩序为由给抓走。
早晨顾琛去上朝,若是往日,即便是又去了西山大营,但在日暮之前也该赶回来了。可今日,却是巳时才回到府中。
少嬉等不到消息,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忽听阿绿来报,说是顾琛回府了,慌忙披了件衣裳就跑出了门。
顾琛回府后直奔书房,顾管家奉上了一杯虎丘茶。顾琛端起茶盏,刚送到唇边,只听得一声亟唤,惊得茶水溅出烫了一手。
“爹!”少嬉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慌忙间连跑丢了一只鞋也没有注意,急奔入书房,“爹你是从哪里回来的?宫里吗?”
顾琛正接过顾管家递来的巾帕,擦拭手上和衣衫上不慎沾到的茶水。尚来不及回答,阿绿随后也跟了过来,手上还提着少嬉跑丢的那只绣鞋。
顾琛起身理着衣袍,抬眼正好看见阿绿手中的绣鞋,责怪道:“你这孩子,都入秋了,赶紧把鞋穿上,也不怕着了凉。”
少嬉急不可耐,但这会也是感受到了脚底传来的沁凉,一把夺过阿绿手上提着的绣鞋,单手撑着书案穿好。
甫一穿好,便急道:“听说宫里出了事,那太子殿下……”
顾琛沉着脸色厉目瞪来,少嬉立刻悻悻的闭了嘴。顾管家会意,带着阿绿一同退出了书房。
“爹……”
顾琛抬手打断她的话,负手走到窗边:“乖女儿,宫中的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近来京都不太平,你呀,就好生待在绣楼,少出门。”
“爹!”少嬉急得直跺脚。
“还有啊,”顾琛转过身来,特意强调:“日后就算要出府,身边也要多带些人伺候,安全最重要。可千万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