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不会太冒险了吗?”郁苓儿不知何时现身至身旁,方才与阿绿的对话也不知是听进去了多少。
“你会不会太小心翼翼了?”少嬉张开双臂,阖眼深深吸了口清风,有些不以为然。
郁苓儿翩翩坐于水榭下,面上浮现淡淡忧愁:“我总是觉得哪里奇怪的很。”
“哪里奇怪?”少嬉跟个好奇宝宝似的缠上去。
郁苓儿摇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少嬉觉得没趣,也就懒得追问下去。她恍然想起一事:“溪谷县的事情刚有了眉目,昨日见到司命时太过兴奋了,以至于我都忘记告诉他那件事了。”
“那你准备怎么告诉他?”郁苓儿问她。
“实话实说呗。”
郁苓儿“唔”了一声,点点头,不置可否。
“其实,我、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少嬉垂着头,似有犹豫不定,“毕竟,毕竟司命待我很好,对我从来也没有隐瞒。”
郁苓儿挑了挑眉:“你是指……我的事吗?”
少嬉抬头望她,似在打量郁苓儿神色,但对方不怒不喜,一时倒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时间寸寸流逝,半晌只听郁苓儿浅叹一声:“眼下我们困在此处也不知何时才能出去,溪谷县的事情即便有了蛛丝马迹也是鞭长莫及。至于我,”郁苓儿寞寞低下头,“在这里,我于所有人都是不存在的,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若有一日能回去,你不必说,也自有人能够发觉。”
“你是说魔君吗?”在六界,大概唯一盼望着郁苓儿醒来的人,便就只有魔君了吧。
原本少嬉以为,被自己喜欢的人惦念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可每每提到魔君,郁苓儿脸上却从来只见忧愁与伤心。若非她亲口承认是喜欢魔君的,否则,少嬉都该要以为,当初震惊六界的魔君大喜,恐怕就是逼迫所致了。
“你真的喜欢魔君吗?”默了片刻,少嬉始终忍不住想要问出这个问题。
郁苓儿微怔,少顷已回过神来。必是她对子的态度太过疏离,以致叫少嬉觉得她并非是真的喜欢子了。倘若是不爱,四万年前她也就不会落得个神形俱灭的下场。
“如果我不是承至娲皇,我或许还能安安心心的做个魔后。可是我不能,少嬉我不能。”郁苓儿激动之下握住少嬉的手,眸中已有晶莹。
“娲皇福泽天下,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即便神形俱消那一刻,也仍旧想的是惠泽大地。子投入魔界已是背叛,我非但没有及时劝说回头,甚至助纣为虐,眼睁睁看着他犯下那样的大错。若是娲皇有灵,必不会原谅我。”
泪珠顺着白净的面庞滑落。昔日娲皇的谆谆教导一如在耳,子的嗜杀残忍也如昨日般历历在目。郁苓儿心如刀绞,只恨自己不能果断,所爱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