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细回想一番:“我数日前的确去过逍遥涧,也见到了少嬉,可那个时候栖梧上神也在。后来我离开,是少嬉送的我。”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难道,少嬉在那时就离开了没有再回来?”
那天少嬉打着送她的幌子离开了栖梧的房间,后来两人又在竹林处说了会儿话,少嬉便说另有事做,然后先她一步离开了。莫非,从那时候起,少嬉就没有再回过逍遥涧
“她去哪儿了?”司命急着追问。
茶茶蹙了蹙眉头,努力想了想,却没有什么头绪。
司命也是担忧不已,见茶茶也不知少嬉的踪迹,便不打算继续在此耗费时间。正要告辞,茶茶却突然想起一事:“溪谷县,对,就是溪谷县。”
“溪谷县?”司命垂头喃喃有声,似在脑海中搜寻有关此地的印象。
“嗯。最近凡间爆发了瘟疫,其根源地就是溪谷县,也就是逍遥涧以南不过百里的一处小县城。”茶茶上前两步,“那天我去逍遥涧找她的时候,我们有谈到这件事情,那时候她好像就挺上心的。我还以为她只是说说也就罢了,不会真的去了吧。”
司命只觉一阵担忧从心底升起,来不及细想,摇身已化作一道青光顿消了身影。茶茶越想越耐不住性子,也捏了个诀跟随其后。
“哎,小殿下……”绿荷伸手要拦,却连茶茶的一片衣都没有摸到,不由急得直跺脚,“这、这算什么回事嘛!”
司命火急火燎下了九重天,茶茶跟在身后,费了好大劲儿才在快下三重天时追到他。
“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我都快追不上你了。”茶茶于司命身边行云,说起来不免有些生气。
司命却顾不得她的心情,一心只担心少嬉的安危。
“我知道你担心少嬉,可少嬉好歹不是凡人,区区凡间瘟疫,根本奈何不了她。”
司命侧头瞧了茶茶一眼,颇有些不耐烦,遂提气又加快了速度。
茶茶知他是想摆脱自己,可既然来了,便断没有在中途被丢下的道理,遂加紧追上。
见她紧跟不舍,司命沉默一瞬,方开了口:“此下凡间未曾禀报天帝,小殿下还是快些回去吧,若出了事,司命可担待不起。”
一句噎人的话比沉默还要伤人,茶茶终究是恼了,不顾其他,一把拽着司命落到下方的云端之上。司命骤然被阻,一时显得有些生气,下意识便要甩开茶茶的手。
茶茶却不肯放,仍旧抓得更紧:“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司命不语。
茶茶只觉鼻头一酸,但自持身份,始终没有落下泪来:“我自问没有哪里比少嬉差,你心里能容得下少嬉,却连眼里都容不下我吗?”
“少嬉有危险,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些。”司命实在不耐烦跟茶茶提从不在他们之间存在儿女情长,挣脱她的手便要离开。
茶茶不依,以身挡在他的面前:“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少嬉有危险,能不能先找到她之后再说其他的事。”司命明显已经开始不耐烦。
“少嬉是修仙之人,凡间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而已,谁能够把她怎么样?她不过就是去玩了几天而已,你用得着那么担心吗?”
“小殿下!”司命已经恼了,抑制不住声调,大声道:“你是万众瞩目的九重天小殿下,去哪儿都前拥后呼的,但少嬉她不一样。非言上神和栖梧上神都不在,以她那点微末本事,对付寻常山怪还有赢的可能,若一旦碰上厉害的,她就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茶茶从未见过如此气急败坏的司命,一时有些怔怔:“可、可那是凡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