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如何借故掩饰,栖梧总归是不相信的。但想着即使问下去也不一定能听得一个实话,便也不再问了。
栖梧起身,往着床榻踱去:“倘若真是这个原因,那临渊阁,你也就不必再去了。”
“为何?”
撩起衣袍,栖梧于榻上跏趺坐定:“你师傅真身乃是娲皇座下四大神兽之一,是上古之神。《神录志》不过是近几任天帝所编撰,又如何能有记载?”
少嬉垂头,想着也是这么个道理。不过这也不重要,总归她闯临渊阁,到底也不是为了这么件事。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你便回自己的房间去吧。”栖梧闭目调息,已聚灵气绕身一周,“记住,不要再去了。”
少嬉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几步,又不放心的回头:“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栖梧已经兀自开始调息,少嬉不便再打搅,只好掩上门回了自己房间。
听得房门合上的声音,原本已经入定的栖梧忽然睁开眼,眸中神色复杂,望着门口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他……真的要回来了吗?
少嬉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一进屋便直奔床榻,一时只觉周身疲惫不堪,连动一动也甚是费力。
躺在榻上阖目小憩了一会儿,少嬉慢慢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在脑海中梳理一遍。
最初是她和茶茶偷下凡间,结果却误入了冥界,还不小心放出了恶魂;后来司命赶到替她们承受了三十道火雷刑,才换来冥帝同意让她们将功赎罪,而在临走时,她便捡到了鲛珠;再后来就是在人间发生的事,无外乎也只是追踪恶魂,收降恶魂,除了这些,唯一奇怪的,便是梦中的那个声音……
少嬉忽然翻身坐起,原本乱麻麻的思绪逐渐理清。
在临渊阁昏倒后她便陷入了梦魇之中,她梦到了师傅,梦到了司命,以及那莫名其妙的成亲夜晚……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那个女子的声音,竟然又响起了。
少嬉默默在心里列出了所有认识的人的名单,可是光听声音,并不像是她熟悉的人。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就这样断掉,少嬉沉沉叹了口气,双手平伸,索性放弃仰倒在榻上。
疲惫的身子躺在柔软的榻上倒是十分舒适,只是躺下的瞬间,手背似触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倒叫她手背一疼。右手探入枕头底下一阵摸索,也不知摸到了何物,拿起一看,竟是鲛珠!
少嬉不禁大惊失色:“怎、怎么会在这里?”
重拾鲛珠并未带来喜悦,反倒是惹来满腹困惑。
她分明记得清楚,在拉着司命去凡间找鲛珠之前,她是里里外外将整个房间都找了个遍,甚至最后还将整个逍遥涧都翻了个遍,别说鲛珠了,就连一颗和鲛珠大小相同的珠子都没有。那么,这个鲛珠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枕头下面?
此事过去四五天,回来的鲛珠并无任何异常,渐渐的少嬉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又随意揣进了流云锦中,不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