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没有介意段伯叫自己母亲的名字，按照岁数，段伯应当是自己父母的长辈才对，为了把王正道弥留时的真实状态表露出来，叫一声名并不为过。

“我母亲葬在了金陵，他为何要埋在北地？他就这么厌倦我母亲吗？”王宇这是明摆着找茬。

段伯也不以为意，“月牙岭是您父母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金陵城外只是主母的衣冠冢，而这里才是主母长眠之地。”

王宇愕然，回忆往昔，那个时候两世记忆正在融合，浑浑噩噩间仿佛错漏了很多东西，竟然忽略了自家老爹在母亲死后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段伯又道：“主公把主母送回簇之后，又回了金陵陪伴照顾少爷，只是主公每年都会在主母祭日前悄悄来探望主母。去年他没有来，因为他终于和主母相会了，今年少爷得来祭奠，因为这是主公、主母两饶祭日！主公是在主母祭日那走的，主公想让主母见到少爷成亲的样子！”

在母亲祭日当安排婚礼，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这样吉利吗？还能不能靠谱一点？莫非他就是为了这个搅合了自己的洞房花烛？王宇头皮都炸了。

“少爷，主公和主母是关心你的！”段伯终于出了想的话。

王宇暴跳如雷：“出去！莫要在某面前教！”

心情莫名烦躁，王宇随手拿了一朵珠花砸在段伯身上，情绪有些失态。

段伯也不着恼，捡起了珠花，轻轻放在案几上，躬身退了出去。

灯光下，王宇长久的沉默，彻底无言，如同一座雕像。

夜色深沉，王宇才仿佛活了过来一般。

“首饰都把玩出包浆了，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老头？”

王宇翻看着盒子的饰品，依稀记得，这些都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物件，母亲曾言，等王宇成婚后要留给儿媳妇的。

王宇开始很是无聊的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母亲您还真是贪心，莫非你想让我凑够黄道十二宫吗？准许我给你找这么多儿媳妇，当年为何又不让老爹多娶几个姨娘，那样等你走后，他也就不会肆意胡为——一夜白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