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安抚了几句,“冯尚书令,你起来吧!先听听公主怎么说?”
然后他望着叶昔,他实在喊不出那声小姨,所以就叫她公主,“公主,你说一下,当时是怎么回事?”小皇上给她使眼色,让她把握机会。
叶昔柔顺的面目,眼中带笑,“回皇上,是冯小姐先挑衅在先,我不过是小小教训了她一下而已。
冯小姐和她的几个同伴来了那清风亭,见到本公主不行礼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些虚礼。可是她竟然说本公主是落入贼匪的落难公主,这话倒也不假,但是她语气讽刺,话语中暗指自己落入贼窝,清白不在,声誉也不在,这一点本公主忍不了。”
冯荫摇头,“不可能,臣的女儿知书达理,怎会如此不知礼数,还如此妄为!请皇上明察,莫信公主一人所言。”
叶昔脸色顿变,她眼中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怒火,表情凌冽逼人,“冯大人,难道你是说本公主说谎吗?既然如此,你可以问问冯小姐当时同路的几个同伴,还有蒙和明王妃。
对了,她不仅暗讽了本公主,而且还连带着蒙小姐和明王妃也讽刺了一遍,你说说看,明王殿下知道了,你的女儿讥笑她的王妃,这不是打明王殿下的脸吗?你说他会怎么对付你呢?我还真想看看那场好戏。”某人刚刚故意没有说蒙和沈云湄,就是在这里等着。
她看着门外那个熟悉的身影,冷笑了笑,好戏开始了。
钟离琮走了进来,来到了沈云湄的面前,不顾她的反抗,抓住了她的手,眼睛却平淡如水,瞟了一眼冯荫。眼中没有丝毫波动的情绪,却给人一种震慑的压迫感,让这经历了二十多年官场的冯荫心中升起胆寒之气,他畏惧的不敢抬头瞧对方的眼睛。
钟离琮望着叶昔,轻柔一笑,“小昔义妹,给本王说说,她是如何讽刺本王的王妃,记得,得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小皇帝见自己六皇叔来了,他不说一句话,只等着看戏好了。敢惹自家六皇叔,那是甭想好好活着了。
叶昔把那话重复了一句,她为了附和他那声小昔义妹,还故意喊他明王义兄,“冯小姐说‘一个是得不到夫君喜爱的异国公主’,这不就是讥讽明王妃不受宠,得不到明王义兄你的爱吗?
你说说看,这不是打明王义兄你的脸吗?说你不体恤自己的王妃,对自己的王妃不好吗?这让世人知道了,该如何谈论明王义兄,轻了说你薄情寡义,重了说你不顾戎疆国和成国的和亲之约,故意引起两国纷争,慢待成国公主,到时明王义兄可就成为了两国的千古罪人了!”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故意朝明王眨巴眨巴眼,一副得意之色,就像再说,瞧我的吧!绝对吓得他连连求饶。
“这一桩桩,一件件,冯小姐莫不是要陷明王义兄于无情无义之境,或者冯小姐就是故意拿自己来说事,来诬陷明王府的吗?这诬陷明王府,不就是故意挑衅皇家威严,这罪任你是几代忠臣,也恕不得吧!你说呢?冯大人?”她还故意恣衅地望了望冯大人,问问他的意见。
“明王义兄,你说说看,冯小姐是不是想要故意引起两国大战,当然,以冯小姐的心性,还没有那种胆大妄为的心思,估计是某人故意挑唆的吧!”她说道那个某人时,专门加重了语气,还故意看了一眼冯大人。
她这一番言辞犀利的话,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也让人纷纷朝她竖起大拇指,心中感叹,她那张嘴简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钟离琮简直对她说的话,佩服到五体投地,这小妮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这些话句句可以让冯家死无葬身之地。
冯荫被她这番话吓到了,跪在皇帝的面前,不停地说,“皇上,臣绝对没有此心,还请皇上明鉴,臣几代忠良,怎能任公主如此诬蔑?”他望了一眼叶昔,质问她。
叶昔白了她一眼,口中讥诮地说,“切,我有说是你吗?你这是不是不打自招!”叶昔心底冷漠地想,既然你们不要我好过,那我就灭了你们。
冯荫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错,他跪在那里磕头,语气诚恳地请罪,“皇上,臣绝无二心,望皇上明察!”
钟离琮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丝丝淡漠,“皇上,冯大人的女儿讽刺本王王妃,还故意诬陷明王府,挑衅皇族,罪大恶极,请皇上严办,若是皇上不严办此事,本王宁可辞官回家,从此不再踏进朝堂半步。”他的话平地一声雷,见她满脸认真,不似开玩笑,况且明王也从不开玩笑。
若是这时的明王辞官回府,那么边境必将大乱,朝中必定不稳,“六皇叔,朕还有许多事要仰仗六皇叔呢?怎可说出辞官回家的话呢?六皇叔放心,朕一定给皇叔一个满意的答复。”他轻言细语的劝说对方。
叶昔望着他,果然还是他厉害,这话一出,不管如何?那冯清霜必死无疑了。叶昔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你牛!钟离琮给她一个眼神,那是当然的表情。
皇帝本来就打算偏帮叶昔,现在此事对他来说更好办了。
皇帝盛怒的面貌,“冯大人,你的女儿罪无可恕,竟敢讥讽当朝公主,辱骂当朝王妃,这是对皇族最大的挑衅,也是挑战皇家威严。”
“来人啊!传朕旨意,冯清霜不顾礼仪,任性妄为,构陷公主和明王妃,看在今日是岁朝宴的份儿上,另行处置,三日后,赐鸩酒一杯。”
然后他看着冯荫,“冯大人,养不教,父之过,从今日开始,回去自省思过吧!若再有下次,朕可不管你几代忠良,全部问斩!”
接下来,冯大人灰溜溜的离开了御书房,距离宴会还有半个时辰,他们都朝昭云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