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亲口说,要休我的人是你。”
张卿之踌躇不决,外厅的宋春娣听不下去,一拍桌子冲进了卧房:“叶长清,我们张家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要休你是我也是卿之的意思,你要是还要点脸面,就赶紧拿着休书给我滚!”
叶长清丝毫不理会她,只是掀眸冷冷的注视着张卿之:“张卿之,我要你亲口说。”
“卿之,说呀,告诉她你要休了她。”宋春娣晃晃张卿之的手臂,不停催促他。
张卿之终于忍无可忍,怒喝一声:“是!是我要休你!叶长清,你扪心自问你这三年来为我,为娘做了些什么,你从来就没有尽过做妻子和媳妇的本分,如今我休你,你也不该有任何怨言!”
这话像是个天大的笑话,叶长清听后并没有大闹,只是静静地看着张卿之,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对上她的视线,张卿之的气焰忽然沉了下来。
“长清,就当给彼此一个体面,拿着休书,离开张家吧。”
“张卿之,你要体面,我给你这个体面。”叶长清抬手冷冷将休书丢到男人脸上,“你就是不是个男人,你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叶长清大步要走,抬脚刚出门框,张卿之忽然拉住她的手:“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就不是男人了。”
言辞间,已经隐隐有些怒意。
叶长清冷笑一声:“你进京赶考的路费和盘缠,都是我娘家变卖田地家产换来的,你在京城中的花销,打点考官用的银钱,都是我用我的这双手,在地里一分一分给你挣来的。”
张卿之愣住了,他回头看向脸色有些别扭的宋春娣:“娘,她说的是真的吗?”
宋春娣低下头:“哪有那么夸张,地里的活我也有在做,何况你爹临死前,还留了一些钱……”
叶长清眯起眸子,冷眼看着宋春娣,却是对着张卿之说:“你离开的月末,婆婆就迷上了赌钱,公公留下的那些钱她不足半月就输的精光,此后家里开支全是我娘家贴补。”
“至于她说她也干地里的活,”叶长清走到宋春娣的面前,拽住她的手给张卿之看,“你看看她的这双手,光滑细腻,你摸着良心说,一个干过农活的人,会有双这样的手吗?”
宋春娣夸张的大声喊疼,张卿之想也不想便用力将叶长清推开:“娘,您没事吧?”
叶长清的身形单薄,一个趔趄结实的摔在了硬泥地板上,手肘重重撞上了桌角,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