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清慢悠悠的坐在圆桌前面,给自己倒了一杯隔夜的冷茶,慢慢灌了下去,缓解着口干和舌燥:“有些话,你去问婆婆,听到的内容些许会更丰富些。”
卫邑脸色冰冷,眼神里仿佛盛满了冰碴:“叶长清,等我回来再同你算账!”
说罢,卫邑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叶长清浅抿着茶水,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一路蜿蜒至胃里,浑身似都是止不住的寒。
卫邑一路着急的赶来丞相夫人的卧房,还不等进门,卫邑便听到丞相夫人在房中唉声叹气,叫苦连天。
“人家娶个儿媳都是来孝顺的,可邑儿的这个媳妇,仿佛天生跟我不对付,我若是再跟她相处下去,只恐会被她给气死啊……”话没说完,又是一阵悲恸的哀嚎声。
她哭喊的中气十足,并不像是抱恙之人。
但卫邑心焦,一心记挂着她的病,并未在意许多,仓促的冲进了房里。
“母亲!”
见卫邑进门,丞相夫人立即柔弱的躺了下来,趴在床榻上,一副孱弱模样:“你这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还来看我作甚?”
“娘您这又是说的哪里话。”卫邑眉头轻蹙,来到丞相夫人的床上。
丞相夫人脸色涨红,眼角硬生生的挤出了一滴眼泪。
“母亲,您觉得好些了吗?”
“好什么好,”丞相夫人一把推开卫邑的手,“只要有那个叶长清在,我就永远都好不了!”
“母亲又在说气话了。”卫邑转身看向丞相夫人房里的随侍丫鬟,“彩环,可有郎中来瞧过?”
被唤作“彩环”的小丫鬟一愣,显然不知该如何接茬,幸而得到丞相夫人的眼神示意,彩环才慢半拍的结巴道:“有……有郎中来看过。”
“老夫人病情如何?”
彩环低垂着头,费力想了片刻,便拿先前郎中那套一贯的说辞来敷衍:“老夫人是怒火攻心,肝火旺盛所致,郎中说……老夫人不能经常生气,还得卧床静养月余,这身体才能够彻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