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先把他扶到榻上吧。”
除了皇帝殡天躺的那张床,寝宫里还有个小小的软榻,叶景清将景卫邑架到那张软榻上。
叶长清才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的,神魂与身体有些不太契合。
她看了一眼景卫邑身上的伤,伤口并不深,也没有伤及要害。但刚刚看景卫邑的脸色苍白,唇色发虚,那剑上有毒景卫琛应该没有唬人。
叶长清拉过景卫邑的手放在自己左手掌心,用右手食指和中指轻轻按在他的脉搏上,随着时间推移,她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沉的几乎能够拧出水来。
景卫邑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表情认真的脸上。
他平生自问做事一直沉稳,量力而行,从未冒险做过与自己能力不相匹配的事情,但刚刚替叶长清挡剑的行为,他完全是出于大脑本能的反应。
在那一瞬间,他完全没有反应的准备,的全然没有想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冲动行事”,可是他却丝毫没有悔意。
自嘲般的闭上了眼睛,一股气流涌上胸腔,他嗓子一甜,猛的吐出一口淤血来。
在帝王家出了情种,那是万万不能的。
叶景清眉头紧锁,看着景卫邑吐出的那口血,他心头涌上千万种滋味。
“姐,九皇子……”
“毒性很伤,已蔓延至五脏六腑,恐怕……”叶长清把那句“就是华佗在世也难医”的话给咽了回去。
景卫邑掀眸看着她:“还有的救吗?”
叶长清抿了抿唇,没说话。
景卫邑勾起薄唇,露出一个极浅的弧度:“我明白了。”
景卫琛的手腕他实在太清楚了,出手便是极恨置人于死地的,他连亲兄弟都能杀,剑上淬剧毒,也无可厚非。
“九皇子,我还是去叫太医来。”
“不必了,”景卫邑阻止他,“既然长清都都没有办法了,那便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叶长清能令人起死回生,既然刚刚连她的脸上都露出了那种表情,就说明自己这次是真的没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