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但是瑛姑姑还是习惯性的安慰她:“太后哪里老了,您还很年轻。皇上还是个孩子,您怎么就会老了呢?”
“哀家刚才听到有刺客的时候,差点就厥过去了。好在乾儿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不然哀家恐怕真的就要去见先帝了。到底老了,心理承受能力弱了很多。”太后无意识的说。
“娘娘多心了,您是太担心皇上了,才会关心则乱。到底母子连心,皇上是最了解您的,所以才没让小沐子直接说有刺客,而是亲自过来告诉您,怕的就是您多想。”
“你说的对,乾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哀家刚才在想,如果有一天乾儿听到歆昭仪出了事会不会也像哀家一样。”太后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她的思路跳的有些快,所以瑛姑姑一时没有跟上。也不等她回答,太后就接着说:“肯定是会的吧,这些日子,乾儿把她放到了心坎里疼。陆嬷嬷都给她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给她的呢。”瑛姑姑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依旧保持着沉默。
“瑛儿,哀家一直想让泱儿来当这个皇后,你说是不是做错了?”太后有些消极的问。
“太后的做法自然是有道理的,身为女子,您想让娘家的地位更加稳固,这是谁也说不出什么的。只是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瑛儿还是有些犹豫,毕竟那些话跟太后的意愿是相违背的,即使是她也不敢轻易说出口。
“说吧,如果连你都要对哀家瞒着,哀家就真的要变成孤家寡人了。”许是今天的事情确实吓到她了,太后此时变得有些惆怅。
“奴婢觉得,您虽然是一心为了娘家着想,可是到底皇上才是这世上跟您最亲近的人,您可不要为了一些身外物而伤了他的心。”瑛姑姑看太后没有露出不喜的表情,这才大着胆子把她憋在心里很久的话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要说,她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陪在太后身边的人,当初一起进宫的那些人死的死,背叛的背叛,就只有她跟了太后一辈子,看着她从一个单纯的少女变得不像最初的那个小姐。她陪着她这些年,那些有阴德的事情也没少做,如今只想着能做些什么弥补一下当年犯下的那些过错,免得到时候的业报都报应在了亲近的人身上。
“就说孩子的事情,歆昭仪对皇上的重要程度您是看在眼里的,但是您先前却为了让表小姐能够有一个孩子傍身就想杀了她,甚至是让她难产而死。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以后呢?如果歆昭仪去了以后,皇上一蹶不振,到那时又该如何?若是岚国跟鹰国趁机攻打咱们华国,朝堂之上又该由何人做主?”
“更何况,表小姐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就算真的让她抚养歆昭仪的孩子,她又会善待那个孩子吗?当初永乐公主仅仅是一个公主她都能那样对她,如果歆昭仪这胎是个皇子,那她还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您的一片苦心就白费了。而且,如果皇上看歆昭仪难产而亡,到时候对那孩子也生出厌恶之心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