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顾亦初所言,当初他确实是想带着长孙长卿去南夷避难的,至于他们在街上遇袭一事,他也确实是事后才从飞雪口中得知的。待他收到消息,匆匆赶到悬崖边之时,瞧见的只是满地凌乱的脚步,还有厮打的痕迹。
当时,顾亦初在悬崖边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寻到一小块衣裳的布料,他认出那是长孙长卿当日所穿衣裳的面料,心中便已料定她定是掉下山崖下去了。当时他心急如焚,慌忙欲派人下去寻人,奈何山壁陡峭,当时匆忙之中也无任何绳索之类的工具,山壁之下更无任何能下脚之处,他只得带着人无功而返。
后来,他也曾多次派人下到悬崖下去寻找长孙长卿和楚修远,却一直都找寻不到他们的踪迹。所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既找寻不到他们,顾亦初便更坚信他们二人,定没有死!
至于眉妩……他从前从未想过她竟然会背叛他!长孙长卿他们落崖之后,眉妩便再没回过国师府!顾亦初也曾怀疑过,派人私下调查过,却是什么都查不到。就当时的情形看来,眉妩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被有心之人收买了,且这人手段厉害到连顾亦初都查不到眉妩的来头!
“她不可能死了!我们当初回相府后,那位眉妩姑娘,曾去相府盗取了长卿的金丹!”
白慕尘适时开口道,当初他随长孙长卿初次登相府的门,当天夜里,墨香苑便失了金丹,也正是因着这事儿,楚修远和白慕尘才从长孙长卿口中得知,那日害他们二人落崖之人,就是这盗金丹之人。
“什么?金丹?”
顾亦初大惊,当初那可续命的金丹,可是费了他们好些劲儿,才从那梧桐树中扒拉出来的。若被有心之人得去,后果不堪设想。
楚修远见顾亦初的神情,不像是事先知情的,遂也没多问,一时间,三人竟都沉默以对,各自皆皱眉思量着什么。
待到天快亮之时,无邪和无痕才满脸憔悴地回了来。
“审的如何?”
楚修远顿时精神一震,急忙开口问道。
“属下无能,没能问出什么来!”
无痕摇摇头,眼中满是愧疚。
“主子,依属下看,您要不……让长孙姑娘试试?她那审讯人的手段,您是没见过,厉害着呢!”
无邪倒不似无痕那般失了精气神儿似的,他对长孙长卿,可是有信心的,但凭她在凉州使的那些审讯人的手段,他可是瞧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他对长孙长卿那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的。
楚修远瞧无邪那瑟样儿,心中微微泛酸。凉州之行,他没能陪同长孙长卿,心中已然很是愧疚,如今见无邪这般说辞,便猜想她与无邪他们朝夕相处,还一同破谣言,抓内奸,审犯人……想到这些,他心中就越发的不平衡了起来!
“我瞧你闲的很,去刷茅厕,天亮之前刷完。”
楚修远冷冷开口,吓的无邪是一愣一愣的,怎么他才开口夸了一句长孙长卿厉害,他就要被罚去刷茅厕?什么情况?
一旁的白慕尘险些笑出声儿来,心中暗想着,这楚修远的醋劲儿也太大了吧?
不知是不是因着有楚修远他们守着,长孙长卿这一觉睡的极其踏实,待她睁眼之时,日头已然照进屋内了。
“小姐,楚公子他们在外头等您!您快些更衣洗漱下楼瞧瞧去吧!”
半夏端着一盆水进屋,将洗脸的帕子打湿挤干,递给了长孙长卿。
长孙长
卿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就扔到了盆里。
“小姐!您这……哪里像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半夏叨叨个不休,又伸手从盆中捞起帕子,挤干后上前替长孙长卿仔仔细细地擦了擦脸颊、脖颈、耳后等多处,而后又细心地替她系好衣裳,这才算是放过了她。
长孙长卿理好衣裳,下楼之后,便瞧见大堂中坐着的楚修远几人,瞧他们眼下的乌青,这是一宿没睡?
“你们……”
“楚公子他们守了小姐一夜呢!偏小姐睡的沉,什么都不知道!白白浪费了他们一番苦心!”
半夏端着水盆,跟在长孙长卿身后下了楼,见她有些迷惑,半夏遂笑着主动开口解释道。
“先用些早饭,咱们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