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听到“验尸”,又是一个激灵,停手叹气道:“还不是给去年那事吓的!收了床染血的被子,平白惹一身晦气,连累我的店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了大半个月。”
“那事我也听说了,被子上究竟是猫血还是人血?”古风问道。
孙掌柜边验被子,边随口答道:“听杵作说是猴血。哎,你问这个做什么,与你有干系?”
古风忙道:“没有!好奇而已。掌柜的,可当几钱?”
孙掌柜道:“六钱吧!”
古风想了想,说:“掌柜的要是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就算五钱好了。”
“啊?五钱?这一转身的工夫就没了三钱……”刚进来的柳青有点愤愤地说。
孙掌柜笑起来:“你这书生真是奇怪!行!你随便问。”
古风问:“夏福来当时来当什么的?看到被子,是什么反应?”
孙掌柜道:“他来当一对笔洗,见到被子后又惊又怒,揪着赖二狗追问。两人在店里拉拉扯扯,险些打起来,最后我说要报官,他们才散了。”
“散了?夏福来不想报官吗?”
“你可知那夏福荣是怎么死的?”
“不知!隐约听说,是得了医不好的疾病。”
“夏福来家境如何?”
“你还别说,咱干这行的,看人一看一个准。这夏福来身上衣物布料价值不菲,却被水洗得发白,指间有难以洗净的经年墨渍,言语文雅,应该是出自没落的书香人家。”
雷鸣淘气,从古风身后探出头来插嘴道:“你看人有多准?不如看看我们家公子?”
孙掌柜不动声色地瞟了眼门外的马匹,讪笑道:“这位公子,你……除了冬被,还要当什么东西?”
雷鸣当即撅嘴道:“势利眼!”
古风摆手让雷鸣拿好五钱银子,走出当铺,又让雷鸣去打听打听本县的仵作家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