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前头带路的裴剑清,此时别过了半个身子,言辞轻蔑的对着萝卜头小兵说道:“看门的小兵头,你现在可以回去继续看了,这三个人由我引着去见知州大人便是。”
小萝卜头兵脸上一阵颜色变化,是一会儿红,一会儿蓝,一会儿紫,气得咬牙切齿,最后却只能吐出来一个:“遵命。”
匡河一行三人继续跟着裴剑清往前面走,走到一处开阔地,面前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别院,院子里还有一间三进的宅子,宅子下坐着高高的台基,台基正面是金雕玉砌的九蟒图,台上建有汉白玉栏杆,每根白玉栏杆上又雕刻着蜿蜒逶迤的蟒蛇图案,绝佳的工艺与一副气派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赞口不绝,宅子的开间不小,两旁立着的红木圆柱相隔有数丈远,最好看的还是屋顶上的琉璃瓦,黄绿相间,每一片琉璃瓦在阳光的直射下,都会向四周散射去不同的颜色,让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能雨露均沾到束束阳光,显得十分佛缘贵气。
眼前的建筑可不像是募兵处,三人中虽然没有建筑方面的专家,但这方宅子任谁都能看出是非池中物,谢一珍问向裴剑清:“裴大人,这里是何处啊?”
裴剑清满脸堆笑:“哦,这里是知州大人在平西军营的临时督办府,几位就且在此处歇息,稍候片刻,知州大人就会过来,到时候,我在向知州大人举荐三位。”
匡河还是不太相信眼前这个受辱于谢二宝的厢军头子,便故意酸不溜秋的说道:“裴大人倒真是为人大度,我那小兄弟方才那样得罪大人,大人还能不计前嫌的一例举荐我们三人,真是让草民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啊。”
裴剑清似乎全然没听出匡河的话中有话,满口逢迎道:“三位兄弟都是大才,不参加平西军可惜了,我也是略施薄力,还希望三位兄弟都能顺利当上这平西军才好啊。”
“好说,好说,承蒙大人关照,草民三人一定努力。”
寒暄几句后,裴剑清就离开了,匡河三人迈步走进这富丽堂皇的大宅,一走进去,由于宅子本身宅深房高,宅内居然还时不时刮出三两丝凉风习习,这在闷热的三伏天里可是不多见的。
宅子外面看起来就已经够华贵的了,想不到宅子里面就更加贵气逼人,虽然摆放陈列的诗书字画不多,但每一幅都是精品,比如匡河正在仔细端详的这一副步辇图,在现代,就是故宫博物馆里的藏品,匡河也就是只是在北京旅游的时候远远的见到过,哪里能像现在这般,能亲手触摸这出自唐代书画大家阎立本的名作。
“想不到匡大哥也是懂得欣赏字画的文人雅士啊。”谢一珍兴奋的看着匡河,以为这外表白净、整天嚷嚷着要参加平西军的粗汉内心也是细腻万分,懂得欣赏这名家大作每一笔一画中的乾坤。
看痴了的匡河半应付的回答着谢一珍:“略知一二,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