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机枪没了,你以为你们还有命做后队撤出?”
“现在……我……也是排长。”
“学会执行命令了?是么?”
某战士不禁脱口:“执行命令是军人天职。二连不是特战连!”
枪声依旧,那挺民二四重机枪的疯狂怒吼极其清晰,一次又一次将歪把子机枪的声音压制得断断续续喘不上气,王强那下意识攥紧的指节变得发白,他一样觉得喘不上气,像是要窒息。王强难过了,不是为他自己;王强难过了,恨自己到现在居然还长着一颗心,所以觉得自己不如流鼻涕,也不如马腿。
于是,王强疯狂扑向最后说话那个兵,他想要扼死些什么,亲手扼死,或者自己被扼死也行。
……
那个墙角不断在中弹,外壁被打出浅坑,或者深坑,薄弱处偶尔透过子弹成孔;掷弹筒开始了狠命地照顾,炸塌了重机枪后方的屋,这个院子已成残垣断壁,那个墙角还没塌倒,民二四重机枪的喇叭形枪口仍然在窟窿内疯狂喷吐火舌,枪口下方的灰尘早已被冲击气流卷干净了,再也没有灰尘随着射击火焰而大片卷起。
又一次狠狠的爆炸在墙角外,墙头终于有塌落,浮尘又蒙蒙,彻底脏污了铁塔那张丑陋的脸;他的头被落砖砸破了,血污半边尚不自知,蒙蒙然地扯着一条机枪弹带,试图把那条弹带从塌墙下拽出来;他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地震动着。
“我x他姥姥!”他听不到他自己骂,弹带突然断裂导致这熊摔躺在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