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好喝,云树万分耐心的哄宋均喝完药,将昏昏欲睡的他安置在小榻上。她不敢再在那张脸上倾注太多的感情,这一天里情绪波动太大,此时疲累的身子似有无法承受之势,左臂强撑着才能抬起来。她草草写了方子,让云河去另煎一份药给她自己。
翰勒疆立在门外,“云帅所求,只此一人?”
云树半垂着眸子,一只手为宋均掖了掖薄被,在榻沿坐下,才抬眸望向暗影里的翰勒疆,缓缓道:“多年征战,马疲、人倦、钱粮空,是时候休养生息了。”
翰勒疆承认云树说的是事实,然而,敌国国君已然在手,云树却要与对方和谈,敢说不是私心作祟?“您更改了与陛下的约定……”
“我会修书解释。”
“我们完全可以拿下赵国的!”翰勒疆满心不甘。
“君王易控,余孽难剿……挟天子以令诸侯,赵国的银钱能更快的输入真国,缓解民生问题……”
翰勒疆没了冷静,打断云树的话,“不顾赵民死活,只求一人!不顾我真国将士死活,又力保赵国!哼,云帅搅乱天下风云,只为一己私心!陛下是错付了……”
“翰勒将军,注意你的言辞!”
翰勒疆狠狠咬着后槽牙。
室内空气一时冷凝,窗外清蝉嘹响初夏的幕章。
过了一会儿,翰勒疆打破沉寂道:“末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云树这会儿面色泛着不太正常的白,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轻轻抿了一口。“说。”
“若赵国君臣不死心,以云昭公子为质,要求我等投降,您会怎么做?”
云树细瘦的手指握紧了水杯。“没有那样的若。”
“若有呢?”
云树抬起一直半垂的眸子瞪着翰勒疆。“没有!”
“若有呢?”翰勒疆语气执着。
她是一军统帅,不该跟部下置气,又加上敏锐的察觉出翰勒疆未言之意,“出了什么事?”
“您会怎么做?”翰勒疆不是没有倔脾气的。
云树缓了语气,“我说了,你就信吗?”
“信!”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远远就听到云河心焦欲焚的唤“云爷!”
云树斜了翰勒疆一眼,跨过门槛,“什么事?”
云河急得满头汗。“是申思尧那个废物!他竟然将小主人抓为人质!还在城外叫嚣,要您交出他的皇帝与皇眷,退出临安城!不然,不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