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关于自己究竟配不配做父母、祖宗的儿孙问题上,自我怀疑的不止她一个,但是那个问题于她早就过去了。
“你是你,不是你父亲生命的延续。他有他的选择,你也可以有你的。”
卓渊禁不住看了云树一眼。“云爷想让我做个不孝之人?!”
云树带着孤寂,带着向往,带着遗憾徐徐道:“我扛着云家的门楣,扛着我的誓言,走了那么些年,我又得到了什么?孤独,它实在是天底下最难吃的东西啊!难吃到我想饿死自己!
有时候,我也在想,生命并不长久,为什么不是通过快乐,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在海外漂泊多年,都未能探到这世界的边沿。外面还有许多的国家,各种各样的人,世界之浩大,远远超乎想像。我本想带修仪离开。。。”
卓渊打断云树的话,“修仪?”
“宋均。我想带他离开……可是现在我带不走义父,也找不到宋均。我走不了,但这泥沼,只陷我一个就够了。
你之前不是想要云爷做你兄弟吗?你的父仇,云爷帮你报。你,就替我再去看看那大千世界……”
卓渊并不知道海外的世界,云树的提议有些震撼了他,再看云树如今的倾国姝色,她的“兄弟”言辞惹得卓渊微微咧了下唇角。
“兄弟?”
“兄弟!”云树肯定道。
“这天底下,哪个男人愿意跟你做兄弟,一定是脑子有问题!”卓渊的唇角里染了些微熟悉的坏。
云树微微嗤笑,“卓大爷在说自己啊?”
卓渊唇角的坏笑终于漾开,却没接话。
两人含笑对望,望着望着卓渊笑意渐敛。
“那时,我并不知道你失了婚约。为什么不跟我说?”卓渊说的是他和父亲一起回京述职遇云树的事。
云树明白他的意思,笑意有些萧索。“卓大爷来的很及时,那些日子和卓大爷耍的很开心。”
“为什么不跟我说?”卓渊有些钻牛角尖。
云树的眸光投向桌上的酒坛,“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云家只有一个我。云爷还要以男子的身份做事。”
“你说的做事,就是不久之后南下鬼混?”
云树无奈一笑。“我若告诉卓大爷,卓大爷会怎么做?”
卓渊声音复归了深沉,“带你走!你就不必受那许多委屈,受那许多波折痛苦!”
云树眼眶有些热,扯了个笑掩住情绪。“卓大爷有心了。”
“可是我看错了人。”卓渊情绪更显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