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树淡淡一笑。“当初你走的时候,把话说的那样明白,我也要交代个明白啊。”如果他真像他说的那样在乎,那她当初经历的,就让他好好体味一遍。
“我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完颜沧月狠狠道。
云树没说话,背着手,跨进完颜沧月的屋子,留他一个人立在院子里。小丫头提着食篮络绎不绝进了小院,遇到一脸肃杀的完颜沧月,胆儿怯怯不敢再往前走,低垂着头,排成了一小队。
完颜沧月就立在那里,也不说让小丫头将饭送进去。整个院子没有一丝风,空气像是都冷凝了。
完颜沧月将拳头一握再握,最后低吼道:“不管他是谁!我不救他!我要看着他死!”而后咬牙跺脚往院外走。
云树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门槛上,声音又低又哑道:“你会后悔的。”
她这会儿说了太多话,嗓子有些受不住,说完这句话禁不住轻咳起来。她拿帕子捂住嘴,咳声又加了压抑与沉闷。
完颜沧月被她的咳声牵住,迈不动脚,又咬着牙转回来看她。
“不是好些了吗?怎么又咳起……怎么,怎么又严重了?”
云树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托着帕子,盯着帕子上殷红的血,她禁不住笑了起来。她愈发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得罪了安排命运的某些神!让她在最后的机会里,连抱怨都要声声泣血,不,是让她即便泣血也发不出声来。她的命啊!这就是她的命啊!
云树什么也不说了,只望着完颜沧月幽深的眸子,笑容古怪,古怪中还有些疯魔。
完颜沧月受不住她的目光和她的笑,他扶她起身进屋,让小丫头去叫大夫,然后他也出去了。虽然不忍心留下她一个人,但云树的话真真假假,他总要让人去打探清楚。
他刚出院子就遇上风风火火的赵拓带了一堆护卫来,将院子围的结结实实。
“你在做什么?”完颜沧月沉声道。
“那个云树,她与外人勾结。”赵拓面带怒容道。
“你不要再这样说她。”完颜沧月声音更沉了。
“就知道你不相信,人我抓来了。”
赵拓气恨的招招手,那个装疯卖傻的小探子被押过来,一身衣衫比云树见他时更加脏污,更加褴褛,只是他这会儿被揍的遍体鳞伤。
赵拓的手段,半个时辰内就让他再也“傻”笑不出来,什么都交代了。
“把你接到的授意再说一遍。”赵拓威喝道。
那人伤的半死不活,赵拓的威喝于他,宛若幻觉,充耳不闻。
“让你再说一遍,听到没?”赵拓的刀柄压进那人的伤处,那人禁不住大叫,血从伤处一股一股的流出来,黏在脏污褴褛的衣衫上,让人觉得他整个人被血泡的都有些黏腻了。他也终于意识到不是幻
觉。
“云,云树做铒,诛,诛完颜,完颜沧月……”
完颜沧月伸出手,从那人凌乱欲坠的发间抽出那根木簪攥在掌心,用拇指的指甲抠着上面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