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聚又经历一次几乎如撬开天灵盖,把脑子挖出来的痛!他整个人都被痛觉填充了,除了痛,五感皆失。云树松手后,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瘫到地上,却感觉自己获得了新生。
韩聚从地上艰难起来。“这回,这回,该……”
“我母亲更爱我父亲,她狠的下心,什么都不管不顾,留下我一个。”
她第一次将对母亲的怨言描述的如此清晰。
韩聚痛的生不如死,云树松手后,他再不敢靠过去,而是尽力的往墙角靠去。
云树神色荒凉的接着道:“我夫君……”
记韩聚几乎想钻进墙肚里。“你,你,你够了!你是变着法儿的在我身上发泄啊!要不你给我来个痛快的!”
云树抬抬眼皮,“你同意了?”
“我同意个屁!”
云树接着道:“我夫君……”
“停!停!停!我不要听!不要听!”韩聚拼命用脑袋抵着墙,忽然反应过来,瞪着犹在床上的李维翰道:“你哪来的夫君?那不是你相好吗?”
“不是他。”云树像抚小动物一样抚着韩聚蓬乱脏污的头发,每一下韩聚都禁不住颤抖,因为云树的每个动作都像是在他头颅内埋下一根针。
“我夫君不喜欢我折腾你,因为他,我才留你一命至今,可是他不在了。”云树说着又要抬手。
“你欺负我!”韩聚拧着脖子避开,他几乎要哭了,痛觉是那么难以承受了!云树将手按在他的头顶时,他都想把自己的脑子挖出来,丢到地上踩。
韩聚可怜的语气让云树的眼泪忽然又泛滥成灾,她想起了宋均。被她留在京城的宋均,他此刻如何了?会不会为了找她,又做出什么不管不顾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没等韩聚缓过来再踩她痛脚,云树抹去眼泪,向他道:“还是不想死吗?”
“我要看你死在我前面!”韩聚畏惧云树再按他的头,仍然咬着牙道。
云树冲云岭抬手,“药。”
云岭忙将药递给她,可她脑袋痛的简直要晕厥,抓了两抓,没抓住。云岭便将药倒入掌心,喂她吃了。
周遭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去。云树抱着脑袋蹲了一炷香的时间,颤悠悠的起了身。
为躺在床上的李维翰理理仪容,她终于回头向赵琰道:“我出去看看,若是无事,我们这就启程,免得夜长梦多。圣上若是不放心我,可着人与我同去。”
云树道出了他的担忧,赵琰便让人跟她出了地窖。
李维翰回光返照听出的那队人马并没有停留,上面的院子和院子里的人依旧好好的。云树便让赵琰等人出了地窖,收拾东西,再度出发。
夜依旧黑着,杨千拎着大包的药,着急麻慌的赶了回来。“爷,药!”
“用不上了。”云树的声音里有一种死寂。
杨千抱着药,看院中人的忙碌,“爷是要走了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