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住手!”一个声音威吓道。
云树抬起的刀硬是停在半空中。她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了。昨日这个声音还让她有难处就来找他,她忍了又忍,手中的刀用力一甩,在廖廷越脚边尽皆没入地下,只余一段刀柄。
云树没有回头,一个人快速赶到她跟前,关切道:“你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声音她也认得,云树抬起血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什么也没说。
卓渊丢了刀,过来拉云树,“你放心,我父亲不会饶了他的。”
云树慌乱的退开,避过他的手。
卓静亭走了过来,“去把鞋子穿上,然后过来见我。”
云树看了卓静亭一眼,低头进了廖廷越的屋子。
她穿上鞋并没有立即去见卓静亭,而是蹲到地上,一点一点的将被她砍洒的药捡了起来。那是昨天她揣在怀里的药,在她砍翻桌子的同时划破纸包,撒了一地。
捡起一块半夏,它本是有毒的,她忽然很想将这块半夏放进嘴里,尝一尝它的毒性。
卓渊在门外探头,见他蹲在地上捡东西,便也溜进来,蹲在他身边,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乎这一包药,默默帮他捡。
重新将药揣入怀中,她才起身去见卓静亭。
廖廷越垂头立在门外,云树一身肃杀之气从他身边走过。
云树进屋规规矩矩向卓静亭行了一礼,便立在那里不说话。
“云树还好吗?”
云树一双眸子看不出情绪,看了卓静亭一眼,又垂下,“嗯”了一声。
“你一个孩子,做事不易。你既是渊儿的好友,我作为长辈理当护你一二。是我让廖廷越去看看你家中出了什么事。”
云树又看了他一眼,依然毫无情绪。
卓静亭心道:这孩子真不好哄!
喝了口茶又道:“他是跟着你去的那个院子。他那个人爱武成痴,有心想看看你身手如何,开始并没有出手。你迷香发作后,他才出手将你带回来。”
他不得不替廖廷越担着。否则,不说云树,就是看这个对云树如此上心的李维翰,就不会放过廖廷越!而承义郎廖廷越是姚将军好心安排来护卫他的,若是将廖廷越折在这里,坏了他与姚将军的关系是大事!眼下只有云树松了口,这事才好翻过。
这个廖廷越也不是个安分的!大半夜不睡觉,在京中瞎胡逛个什么劲?救人就救人,还开什么玩笑?
见云树依旧无动于衷,卓静亭只得又补充道:“我刚才问过他了。他是跟你玩笑,并没有越矩之举,都是误会。看在我的面子上,云树就饶了他吧?”
云树对卓静亭的那点好感,被他的几句话抹的一干二净。若是卓渊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会这样轻轻带过?
那几句客气,终究是客气,是她太当真了!云树默默吸了口气,“昨夜还有两个黑衣人……”
卓静亭见云树松了口,忙冲外面道:“带进来。”
那两个人五花大绑的被带进来,遮面的巾布已被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