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去工程学院看看,看能否将藏书楼规划搞出来。另外,也寻思寻思这个众议院的法令。”陈普也起身告辞。
“嗯。烦劳陈教授了。”陈远点点头,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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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的积极主动策略果然有了效果。听闻兴华军放开评议,组织进行争辩,不仅是铅山本地的学者、士绅,就连江南西路、两浙路、福建路都有好些以卫道为任的老学究跑到信江大学来。
信江大学人文学院成了这些卫道士的大本营,来者不拒,热情接待,并组成了以韩翼甫、谢枋得等为首的评议团。而兴华军这方,也在赵九哥的号召下,选拔了一批年轻学子组成了答辩团。
按最新的众议会组织法草案,争辩双方的成员都称为众议院议员。不过,议员不算兴华军编内职员,也没有任何的薪酬。但双方哪在意这些,整日里,两个团体的议员们在争鸣堂唇枪舌剑,展开着一场场激烈的交锋。每场交锋,都吸引了数百上千的学子观瞻。将一个争鸣堂搞得热热闹闹。同时,其他地方果然清静了不少。
主持评议、争辩的施通判,也是新鲜出炉的众议院院长。施通判倒有些急智,每设置的评议、争辩的议题都从辩题开始,先开始评议的是争议较的《商税法案》、《田赋征收法案》、《民事法案》、《兴华军奖赏条例》、《兴华军政府组织法案》等法律条文。而争议最大,分岐最为激烈《权利法案》则不停地往后面推。
兴华军颁布实行或正待实行的一些制度并不是争议的焦点,也不是那些士绅、学者的兴趣所在。这样也也有利于慢慢总结经验,改善推进评议方式方法。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韩翼甫、谢枋得等居然默认了这种安排,竟在争鸣院与一干年轻青人就这些鸡毛蒜皮的东西争论不休,闭口不提《权利法案》中的那些惊世骇俗之论。陈远等人愕然之余,不久也理解了这些老学究们的心情。
这些看来不甚起眼的律条,也不是,他们可是一个国家统治的基础。自古以来,也没有哪个朝代如兴华军一般,不管已颁布的法案,还是待颁布的草令,为显未朝廷的威严,绝然不会拿出来任人肆意评议。而前来的老学究们,除了向个曾在故宋任过职外,大多的只能算是草遗贤,有这机会,他们怎不喜出望外,欣然从之。要知道,华夏历朝文人最讲究的莫过于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这也是大多人欢迎的结果。对这些老学究,卫道士,陈远也一改一直以来淡漠处之的态度,变得热情了一些,以信江大学的名义,特批从内库支取了一笔钱给人文学院,用于招待这些热心赶来的卫道士,又称议员。
争鸣堂每坐于虚席,除了争辩的双方,还有多前来看热闹的士人、学子甚至一般的百姓。每场评议或辩论,陈远都让人祥细地记下来,有益者欣然接受,不以为然的就当作耳边风。那些议员满足了他们指点江点的心愿,往往也不会穷究死打,让陈远轻松不少。
这样过了十数,众议院终究触及了最为重要的《权利法案》。双方的主要分岐主要在于两点,一是权利法案提出了人人生而平等,触及到了社会上层的利益,损及了一贯高高在上的士绅风度,另外,也被谢枋得等一堆忠贞的宋臣认为这是兴华军不服从福州朝廷的跟源;另一个争议是权利法案提出的男女平等思想。
这两个是陈远特别坚持的东西,陈远身边大多人,包括王夫子、章如旦、汪麟等人也不是很理解,但他们都清楚认识到陈远的坚持,选择保留意见。最为支持的就是出身低微的陈雄、陈永、陈江和兴华军、兴华会中一干陈远的铁改拥趸。或许,随着他们日后地位的逐步攀升,他们会不会产生另外的想法,但那就不是陈远所能预料的事情了。
除了陈雄、陈永等一干人,支持最力的就是赵九哥了。这个赵九哥,拿来后世足可称为妇女解放史的先驱、伟人。在她的宣扬鼓动下,一批年青的男女群情激昂,整日里摩拳擦掌,准备与那些腐朽的老学究们决一死战。
这一日,足可容纳数百饶争鸣堂座无虚席,门窗外都挤满的年青的学子,忧心的士绅。
上首,众议院院长施通判居中而坐,争辩双方各有五人分座左右,左边谢枋得、韩翼甫领着三名身着青衣,胡须花白的老文士,或捻须沉思,或举目四盼;右边则是陈普领队,后面则是赵九哥、郭静、郭大郎和一个年青的学子。陈普面色复杂,不时躲闪着对面老丈人射过来的锐厉的眼光;赵九哥有些兴奋,跃跃欲试,郭静则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郭大郎与另一个学子则展开一张文稿看着,作着最后的准备,显是有些紧张。
下面,则是一排排的观战度,前面五排,约有百余座是议员的专座,后面二十余排则是观众席。周边走廊、过道几十名兴华军战士身着布袍,按刀而立,维持着争鸣堂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