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娘他们已初步核计过了,这次仍能支付得出去。只是如此一来,以后家中帐房的铜钱就不多了。”二娘道。
“哦,核算过了,有具体数目吗?”陈远问道。
“这就得问三娘了。哥你等着,我去将九哥、三娘都叫过来。”二娘起身,就走了出去。
陈远摇了摇头,妹妹还是太小了。在后世最多也只是个初中生,自已就让她担上家中财政这一负重担,也难为她了。可是除了她,自已也确实找不到合适的人了。这也是自已默许九哥、施家三娘留在妹妹身边的原因。
不一会儿,二娘就领着九哥、三娘走了进来。
“小女人拜见大人。”九哥大咧咧地一拱手,三娘上前,认真地福了福。
“一家人不用多礼,坐吧。以后在家中,就称我为大郎吧。”陈远淡淡地摆了摆手。
“是。大郎。”二娘陪着施三娘、九哥在一旁落坐。
“九哥、施家娘子,听二娘说,是你们帮着料理帐房之事?”陈远问道。
“是。二娘忙不过来,夫子也忙于军务,我和三娘一起,就帮了二娘一些小忙。若大郎觉得不妥,我们以后就不参与好了。”九哥有傲然地道。
“呵呵,九哥误会了。二娘年级小,多亏了两位帮衬,才将帐房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陈某谢谢两位了。若两位不嫌弃,以后,帐房之事就继续烦劳你们吧。”陈远笑道。
“二娘是我们自已姐妹,我们自当乐意帮忙。”
“有劳了。”陈远拱拱手,道:“今天叫两位过来,是想问下收支情况如何?”
“这个,三娘不久前做了个总计,你问三娘好了。”九哥将头一摆,“三娘,你给大郎说说吧。”
“嗯。大郎,我前天刚和九哥、二娘一时核算了下。”三娘从袖中取出一页字纸来,看着道:“二娘接手帐房时,不计物资,帐上有钱大约十五万贯左右。自大郎出师安仁以来,铅山这力招慕乡兵、山寨那边各项支出以及支应安仁,支出甚剧。三个月来,累计支出六万五千余贯;近期安置安仁等地乡民、伤兵还约需一万贯。这次付出的支出抚恤、奖赏等当不下四万贯,以后,每月正常薪銄等支出约一万贯左右。”
“收入呢?”
“与巨额的支出相比,收入几乎微乎其微。”三娘摇摇头,“几个矿山本可收入不少,但现在所产基本上都拉到寨中工坊去了;田中产出和田租也一样,都变不成钱。能收到钱的只有河口巡检署收的一些商税,每个月也只有区区几百贯。听说大郎下令,以后商税减半,以后收到的可能就更少了。”
“也就是说,到这个月底,帐面上只有二万余贯了?只能支应二个月了。”陈远腾地起身,有些震惊道。还真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啊!仅仅是安仁一场小战,就差不多把自已家底搞光了。
“哥,各处支出太大了。现在光一个伤病营,花钱就流水水一般。现在,咱们还一直购买、储蓄各种物资。要不咱们少储蓄些东西?反正山寨那边,好些粮仓、库房堆满了。”二娘道。
“不行,咱们东西继续收购。放不下,就到山里继续建仓库放。说不定,以后有钱也买不到东西了。”陈远摇摇头。
“那咱们怎么办?帐房钱快不足了。”二娘急道。
“不急,钱还是有办法的。”陈远沉吟了道:“这次从安仁、贵溪带回来的一些钱,应该也有几万贯的,明天让人入了帐去。这样就足以再支应个2个月了。”
“大郎,帐可不是这样算的。”九哥摇头道,“原来河口也就一个团,一千多人。今晚听大郎称呼雄子为团长,想必河口这边,将重新整编,扩充为数个团。几个团,几乎上万人。每月不光吃穿的,就薪銄就得一两万贯,还得兵械、衣甲;还要打更大的仗,这帐面上不到几万贯钱,可能一个月也支应不过去了。”
“九哥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事。先这样支应着吧。实在不行,咱们再想办法。”陈远无奈地道,“山寨那边各项支出不得短少了,各种物资继续贮蓄。”
“咱们哪还有这么多钱买东西。九哥还想着再办学校呢。”二娘道。
“办学的事再说吧。轻重缓急我九哥还是知道的。”九哥黯然地摇了摇头。
“谁的钱能停,这办学校的钱也不能停。事情再急,也没有办学校急。”陈远郑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