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保安团威武!”
“保安团杀鞑子,好样的。”
……
“儿戏,儿戏!如此喧乱,如何御敌!”城门楼上,陈羍摇着头,不迭声地说道。
“哦。”
“希周兄,兵家有言:凡兵体尚静恶喧,静则有序喧则必乱。大兵动止进退,自有旗帜金鼓,无令不许开言。若如铅山乡兵一般,行止喧闹不休,当不待敌至而自乱矣。”陈羍指着城下行进中的队伍道。
“学心兄可能不知,这陈远部历来如此。依章某看来,其部行止虽是怪异,但士气之高从所未见,其动静也甚有章法。”章如旦道。
“那是未遇大敌。若临敌必乱。”陈羍手一挥,重重道。
章如旦笑笑,也不再争辩,继续观看陈远部队。
下面队列已渐行到城门。陡然,前方一陈骚动,七八个百姓在一个长须老者的带领下,从人群中挤出,直冲到陈远马前。陈远拉住战马,北地佬、赵勇领人急忙上前,将陈远围住。后面队伍在队官指挥下就欲上前。
“传我命令,各部原地待命。”陈远看了看不远处几个百姓,挥手下令。有人骑马向后传令,队伍渐渐停了下来。
负责警戒的部队也跑了过来,维持好两旁秩序后,有几人上前,准备驱赶几个扰乱行进的百姓。
“老夫徐宁,有话面呈陈大人。”面对警卫人员刀兵,长须老者面色不改,高声叫道。
“哦。”陈远看了看正赶过来的陈雄。陈雄摇了摇头。他原来确实想安排一出民众挽留戏码,但由于时间实在是太过匆忙,还要布置实兵演习,实在是安排不过来。
“让开,待我看看。”警戒人员退开,陈远轻拔马匹上前,在几人面前跳下马。
“某就是陈远,不知老丈找陈某何事?”
“老夫等拜见大人。”
“我等拜见大人。”
老者躬身拱手行礼,身后几个稍年轻些的跪了下去。
“不可,快快请起。”陈远退让一侧,拱手道:“陈某甲胄在身,不便回礼,众位乡亲起来说话吧。”
那老者拱了拱手,起身道:“今日老夫冲撞大军,是因事情紧急,不得不如此。老夫不敢冀望大人见谅,只是大人责罚之前,请容老夫将事禀明。那时老夫甘愿领罪。”
“老丈即然有事来告,陈某岂能苛责。老丈有话但说无妨。”陈远和气地道。
“大人,老夫今日前来,首要之事就是斗胆请求大人不要率部离开安仁城!”那老者话语一出,陈远及两旁百姓俱是一愣。
“大人,贵部一战而复安仁,可谓英勇无敌,入城后,与百姓秋毫无犯,可谓仁义之师。如今蒙元鞑子不日即大举前来,贵部一去,安仁必覆亡于鞑虏之手。大人何忍弃安仁百姓于不顾,将吾等至于水火之中?”老者激动地质问道。
街旁百姓终于明白了老者之意,一时纷乱起来。
“是啊。这鞑子大军马上就要来了,这保安团不是要杀鞑子吗,为什么现在就要离开安仁城了?”
“别是怕了鞑子,准备逃了吧。”有人揣测道。
“哎呀,不好,这鞑子来了,会不会屠了安仁城啊。前些日子,听说有好些鞑子头死在了安仁城。”
“祸是保安团惹出来的,怎么能一走了之!”有人气愤道。
“对,保安团不能走!”有人高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