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事就交由鲁郎中吧。船队尽在锦江码头,随时听候吩咐。”陈远拱手,庄重拜托道。身在咫尺的武秀、吕师夔必然会大举进击信州,安仁首当其冲。若伤员尽可能运回铅山,保安团就能轻装上阵,与武秀等人放心周旋了。
“大人所令,老夫敢不从命。伤员转移之事,吾必尽快安排下去。”鲁郎手道。
陈远点点头,正欲再行交待些什么,这时,门外陡然跑进一人,在郑大牛耳朵说了些什么。郑大牛面色凝重,走到陈远身前。
“怎么了?”
“大人,营前打起来了。”
“打起来?”陈远皱了皱眉。
“不入进城的一个校尉,带着些人,传陈羍之令,让我们让出营盘,交出俘虏的汉军士卒。陈雄等人不服,当时与其在营前打了起来了。”
“哦。”陈远两眼一亮。
“大人,还是尽快回去看下吧。”
“嗯,不急,出不了什么大事。”陈远淡淡道,说着向鲁郎中道:“伤病营一应事务就劳烦鲁郎中了。”
“大人有事尽可忙去。这伤病营,老夫自然知道如何做。”鲁郎中自然也听到了郑大牛话语,点了点头。
陈远也不多说,向鲁郎中微拱了拱手,领着郑大牛等人转身出门。
比及陈远等人赶回城卫营,打斗已经结束。城卫营外,陈雄领着百余人,与一群人对峙着,前面的士卒手执长枪棍棒,后面还列了数十具弩弓。对面也约有上百人,个个刀剑出鞘,最前头,一个校尉歪斜着头盔,领着十数个鼻青脸肿的的军汉,正与陈雄不停地争执着。
“你们这是造反!谢大人有令,尔部由陈统制节制。如今尔等公然违背陈统制之令,你们就不怕军法无情!”见陈远走上前来,那校尉扶了扶歪斜的头盔,大声叫道。
“呸!不是我们铅山乡兵,你们和那个陈统制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呆着呢,能进得了安仁。让你们进了城,你们就翻脸了?老子从来没见过你们这般不要脸的。要老子让出营地去城外,还想夺了兄弟们死战得来的俘虏、物资,亏你和你家主子的想得出!”陈雄狠狠的唾了一口。
“陈大人有令,铅山乡兵不得违令收编汉军俘卒。你们不听军令,任意扩充队伍,难道你们想造反吗?”
“你不是早说了我们这是造反了吗?我们这就是造反,怎么样!一句话,想抢夺咱们兄弟们拼死得来的东西,绝不可能。”
“你…..你们就不怕诛了你们九族!”那校尉气急道。
“哈哈…..”
“诛十族好了,哈哈。”
“好大威风啊!”
“哼,事情就是被你们这批贪生怕死的东西搞坏了。”
…………
好些保安团的士卒哄笑起来。那校尉想必忆起了朝廷当前情势,不如心中一顿,面色不自然起来。
“怎么回事?”陈远走了上前,喝问道。
“团长。”陈雄顿了顿,上前道:“这个校尉,说奉了陈统制之令,要我等停止整编,将安仁所获的俘卒、器械尽数上缴,并让出营地,尽数迁出城外。兄弟们不服,正与其理论呢。”
“哦。”陈远不置可否,转身面对那校尉。这个校尉,正是不久前被拒之城外的,陈羍的先锋。
“陈统制麾下,校尉孟仲,见过铅山乡兵统领陈统领。”孟仲整了整身上甲胄,上前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