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正是。”刘管军上前,拱手应道。
“谢某这次前来州城,又绕道永丰。这些是我从玉山、永丰两县调来的厢军、乡兵,还请刘大人妥为安置。”谢枋得指着身后的杂杂乱的队伍道。
“属下领命。”刘统军应了声,忙带人去安置了。
“哦,谢大人是从陆路而来?”一旁的孔洙道。
“正是。如今时局紧迫,谢某就擅权了,从玉山、广丰诸县调集了数千厢军、乡兵前来州城。还望孔大人不要责怪谢某。”谢枋得道。
“哪能呢。大人上任伊始就操持州务,有劳了。”孔洙拱手道,“时已近午,下官在城中备了些酒水,与诸同僚一起,为大人接风洗尘。”
“如此有劳了。孔大人请。”谢枋得也不推辞,与孔洙等一起入城。
短暂的接风宴后,谢枋得就在众官的簇拥下前往州衙。孔洙让人捧过州印,谢枋得身边一个年青士子走出接过。算是简单地进行过州事的交接。谢枋得上首就坐,众人依次入座。
“诸位同僚,值逢危难之时,也不容谢某从容了。州中各事,还望诸位鼎立支持。”谢枋得开言道。
“此乃吾等本份。”孔洙与众人俱向上拱手道。
“谢某一路前来,见信州诸县,民安物阜,官吏克尽职守,州城之中,井然有序。此俱是诸君治民之功。谢某甚是欣尉。”谢枋得颔道道。
“大人过夸了。”孔洙起身道。
“孔大人请坐。”谢枋得摆手示意,点头欣慰道:“谢某并未过夸什么。自蒙元南下,官吏逃散,百姓流离的州县比比皆是,说真的,谢某自临安前来时还甚是忐忑,今日得到信州城,方始放下心来。”
“吾等即食君禄,自当尽忠君事,此皆我等之本份。”孔洙与一众官吏俱拱手逊谢。
“好一个即食君禄,忠君之事。谢某甚慰。”谢枋得捋了捋颔下之须,赞道。
新来的知州甚是抬举,厅中诸官吏都觉身上一轻,脸露喜色。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新官上任之火烧到同僚身上并不少见。不过依现在看来,这谢坊得的火大有可能烧不起来了。诸官纷纷活跃起来,厅中顿时一片祥和。
“大人从临安而来,不知临安方面情势如何?”孔洙问道。这正是时下众人最为关心的事情,厅中一时俱静了下来。
“唉,情势可谓千钧一发啊。”谢枋得叹道,“谢某离临安之时,蒙元已分兵数路,以右丞阿里海牙攻略荆湖诸州县,另以都无帅宋都带,左副都无帅李恒,汉军万户武秀张荣实江南西路;行省左丞相阿述攻江淮,作顏率主力元军直取临安,如今屯兵常州城外。路中更接报,蒙无在江南西路势如破竹,恐袭扰我信州之土,故而与一众亲随一路日夜色兼程前来。”
“谢大人辛苦了。”孔洙拱手道。
尽管早有风闻蒙元大军将兵临信州,但听得谢枋得说来,厅中诸官吏仍不免惊慌色变,厅中一时噪杂起来。
“诸位,还请静静。”谢枋得高声叫道,诸人回过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