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城墙底下的记尸兽卒,竖起云梯,就往上爬。蔡城守军早有准备,先是在云梯上倒上桐油,再用火把点着,不等尸兽卒爬上城墙,就烧断了云梯。但是尸兽卒众多,云梯布满城墙,桐油不够用,他们就用铁链拴住一根巨木的两头,再将巨木点着,沿着城墙摆动,撞击云梯和尸兽卒。
两军城墙上对峙时,城门前的尸兽卒搬来一根床弩巨箭,正撞击城门。蔡城的城门是用古楠木制成,其间用铜条加固,用密封油油漆一遍,又用铜板将整个门扇包裹住,端的是坚固非常。几十个尸兽卒抬着床弩巨箭撞击了五十几下,才把城门撞破一个洞,床弩巨箭的端头卡在门洞中。然后尸兽卒又奋力往回拉床弩巨箭,几十个尸兽卒竟不能将铜木城门拉开。这时,一个头领模样的尸兽卒呼啸一声,一只灰熊闻讯奔过来,抓起地上连接床弩巨箭的铁链,就往后拉。尸兽卒门一边呼啸,一边上前帮忙一起拉,瞬间那半扇大门破损坍塌,尸兽卒各拿兵刃蜂拥而入。
等待它们的神火兵早已在城门做好准备,不等尸兽卒冲过城门门洞,铜车就直接撞了上去。在铜车两侧的神火兵则用大戈砍杀尸兽卒,并且用铜车摞起,迅速堵住城门缺口。
“退!”神火兵迅速退出门洞,后边就有尸兽卒跟了进来。
“放!”神火兵退出门洞后大喊。就见从门洞天花落下八八六十四根半尺粗的铜柱,分成八排八列立在门洞之中,同时数百颗一尺见方的石块砸落下,将门洞填堵满,并且还把冲进城门洞的尸兽卒填压在下。就算如此,门前还是聚集了五千余众尸兽卒,他们不断用刀砍斧剁,推拉拖拽,不断掏空城门洞内的铜车石块,时间一长,南城门有再次被攻破的危险。费无极在城楼上见状,心道:我的神火兵负责守卫南门,如若再次被攻破,我脸上无光,必须先解决门前那千余尸兽卒,城门才会安然无恙。
于是,费无极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纵身跃下城墙,孤身一人冲入尸兽卒群中,奋力拼杀,阻止尸兽卒破坏城门。展无恤正在指挥御敌,瞥眼看到城门处大乱,费无极正在当中左突右冲,勇猛无俦。但是尸兽卒众多,把费无极围得水泄不通,如果稍有闪失,费无极便有性命危险。展无恤迅速带领二百魂木卒,偷偷从侧面掩杀过去,在距离尸兽卒二十步的地方停下,各找掩体,弯弓搭箭瞄准,随着一声令下,尸兽卒纷纷毙命倒下。尸兽卒发现自己侧翼受到偷袭,马上分出一部回转,用弩箭与魂木卒对射。一会儿功夫,魂木卒羽箭射完,双方都互有伤亡。
“上!”一百多魂木卒冲入尸兽卒群中,拼杀起来。城门内的神火兵看到自己的主帅被困,也从城墙上跳下二百多人,去助费无极。一时间,在城门前,双方混战起来。在神火兵和魂木卒的夹击下,尸兽卒很快被歼灭,解了门前之危。
展无恤过去,伸手拉起费无极,二人正要说话,就觉地面摇晃了一下,好像发生了地震。
“城墙快被拽到了,展先生快上来看。”城墙上有人喊道。展无恤和费无极对视一眼,互相点头,兄弟俩第一次如此信任扶持,一致对外。二人起身飞上城墙,看到数十只灰熊正拖拽着九根铁链,奋力往后拉。铁链的另一头拴着床弩巨箭,床弩巨箭的箭头全部插进了城墙之内,外皮的砖石如流水一样掉落,城墙开始摇晃,而且,铁链上还占满了尸兽卒,一步步向城上逼近。
“魂木卒负责城下的尸兽卒,魄金士负责铁链上的尸兽卒,全力射杀,不能让一个尸兽卒闯进城。”展无恤命令道。
就见绿色的箭影朝下,白色的箭影朝上,白绿泾渭分明。可就在这双方相持之时,天空中飞来成群的食虎兽,遮天蔽日。将近飞到城墙时,从食虎兽背上跳下尸兽卒,顿时与城墙上的守军乱战在一处。
“上边,把上边的食虎兽射下来。”展无恤手指天空大喊道:“养氏一族何记在,你们把食虎兽赶出城去!”
“喏!”城墙内数百人同时答应。就见城中一处大院中飞出成百上千的金铜飞兽,其上站着养氏一族的族人,人人手拿弓箭,由养氏一族的族长养射日带领,瞄准食虎兽,在空中大战起来。
养射日是养射夜的同胞兄弟,养氏一族这一代共有兄弟五人,养射日、养射月、养射星、养射辰、养射夜。养氏一族自古有一个传统,但凡族中任何人,谁射箭射的最准,谁就是养氏一族新一代的族长。每当上一代族长病逝或者隐退之时,族中就要有一场射箭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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