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云:父慈子孝!父亲是儒学宗师,应当明白的。”侯明玉竟是连称呼都变了。
侯厚琮哦了一声,并不在意儒学宗师的头衔,大抵因为是儿子封的,水分太大。淡淡道:“我听说通判府的陈迹给人打了一顿,整个人都聪敏了许多。”
侯明玉转过头,哀怨不已。事实上对于我来说这顿打,侯明玉早已知道逃不过了,给侯厚琮上茶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搁在桌上那本《大学》是反的。再看那刚刚才褪去两颊飞红的婢女,越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侯厚琮挥了十几下,叫了门边的家仆过来替手,回身走回座位,顺便放下袖子,提醒道:“力道要掌握好。”
侯厚琮揉了揉手腕,施施然坐下后,眼皮子都拧了起来。
“今日听到一件府学趣事,明玉你刚好也入了学,应当也听说了吧?”
侯明玉转过头来,诧异道:“爹说的是什么事?”这家伙被揍了那么久,竟然面不改色,浑然如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
侯厚琮眼色微凝,啧啧两声:“跟我打马虎眼?”
侯明玉无辜道:“我说的是真心话,信你儿子一次都不成?”
侯厚琮点头又摇头,示意棍棒教育不能停,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夫人都不见踪影,应该是不会来了。
松了口气,加之亲自动手宣泄了一番,心情也好了些许,说话也不再那么冲了:“陈通判的儿子给人泼了粪,你可晓得?”
侯明玉点点头,“我知道啊,怎么了?”
“你小子参与了?”
侯明玉转过身,直接走出了棍棒教育的场子,径直走到了书桌跟前,一跃而上坐了下来,然后给老爹瞪了一眼,乖巧的站在旁边,“我可是你儿子,我不要脸,你你要的,我至于做这种没脸的事?”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
侯明玉摇头,“他仇人那么多,我又不只神仙,哪知道是谁!”
侯厚琮无语至极,一口老血差点抑不住狂喷而出,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说实话。”
侯明玉严肃了几分,学着老爹板起脸来,“我是外班学生,接触不到他们没内班,我是真的不知道。”
侯厚琮无奈道:“我与陈通判毕竟是同府为官,我不指望双方的儿子能有多深厚的友谊,但你也不要自持身份,学着那些眼高手低的家伙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侯明玉点点头,正色道:“我不会给你老人家丢脸就是了。”
侯厚琮气哼哼道:“好歹有个秀才身份,背个《大学》都支支吾吾,还敢说不给老子丢脸!逗鸟遛狗押妓,倒真是给老子长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