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迹抿嘴道:“这话我信。”站起身来,朝宋清明走了过去,“归根结底,不过是皇权旁落,党争激烈的具象而已。”
宋清明眼睛一亮,赞叹道:“果真脑子里有些干货的啊。”
陈迹笑到:“提醒小公子一句。如今的湛国公府可身在齐地啊!”
“嘿,又特娘的威胁我?”
陈迹笑而不言。两人扯了一晚上闲碎,到底没能捅破那层窗户纸,更别说彼此之间的信任了。
陈迹亲自送了宋清明出门,临了不忘嚷嚷一句:“托你帮我带个话,叫他们洗白白脖颈等着。”
宋清明哦了一声,畅然道:“今晚最实诚的一句话了。”
陈迹不置可否。
宋清明就此离去。
返回大院的陈迹指甲盖刮着额头,怅然不已:“失策失策啊。”
……
长街上,灯火冷清,行人稀少。宋清明回头瞄了一眼陈府,吐了口浊气,由衷道:“是个浑人啊。”
另一方面,他可不相信陈迹真的只是靠那些茶楼酒肆地方听来的些许碎言碎语并能拼凑出一个大致的“猜测”。也许整座青州府都小看了这位“陈大浪子”了。
不过如他现在这种尴尬身份,每一分筹码都不容有失,因而真要下定决心与陈某人合作,到底还是得“以观后效”。如此一来,时机并显得分外重要了。宋清明脑子混沌,苦涩道:“吃不准那家伙的心思,如何掐准时机啊。是个浑人……混账!”
……
陈迹回到院里,三人从门后跑了出来。申秋眉飞色舞,挥动手里的扫帚,正色道:“刚才要不是公子你拦着,铁定大扫帚抽他……”
桂春嫌弃的让开半步,回想着刚才冲上来的那一幕,他才是提着扫帚第一个冲上来的人啊。
陈迹乐得看三个小家伙闹趣,时候差不多了,这才递了个眼色过去:“收拾一下,各自搬个椅子过来坐着,有事要说。”
三人应声,忙乱一阵,乖巧的坐了过来。陈迹喝了口水漱了口,板着脸道:“念在你们好心,本公子就不怪罪你们了。”
此言一出,奠定了接下来的谈话基调。
“谈宁武的腿看来得再断一回,而他那位爱子心切的老爹,养而不教,大抵也得找个麻袋套一套!糕点铺那边是该算账了。城外的田庄,如今已经过了农忙,看来也得请某些喝喝茶……”
“吞了我的钱,还打了我的人,他们真以为陈家家教好了?”陈迹看了过去,哼了一声,“院子里那几个嘴欠的丫头,明儿我会知会老夫人,该打发的打发,该吃板子的吃板子。”
小染抬起头来,劝道:“公子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啊?”
“难道还等你们跟我说?”
三人脸色讪讪。
陈迹哼了一声:“咱们这院子不欺负外人,可也容不得人欺负。这是永远放在第一位的,所以你们仨的场子,本公子明天就帮你们找回来。”
“那公子你的场子呢?你在府学那边肯定是吃瘪了!”
陈迹气笑了,扬手欲打,“就你最快。那边的场子有点大,不能都明着来,还得暗着来。”
“怎么暗着来?公子你会吗?”
“所以本公子让你们看好咱们的家当,用得着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