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臂被金刚重创之后一直用不上力道,现在虽然已经消肿了,但是那条手臂的表层却有一层黑硬的淤血,就像长了层黑色的鱼鳞,分外恶心恐怖。
“好了,田亩的事怎么样了?”秦忘岔开了话题,说到了正事。
汪铭看着秦忘那张苍白又倔强的脸,无奈地叹口气,“土地已经丈量清楚了。这次统计出来的无主之地多达二十三万五千多亩,加上原来赤城和叶县名下的官田,我们现在
可以支配的土地已经有六十多万亩。按照将军的吩咐,每个幸存的百姓赠送良田3亩,火龙岛岛民每人良田3亩,这样我们差不多还剩五十万亩土地。其中良田十五万亩,生田三十五万多亩。还有猴窝子那边每天都会开垦近十亩土地。”汪铭拿出袖中的帐册,详细地禀报道。
“嗯,老百姓没有什么意见吧?”
“刚开始还是有点的,后来我派人对百姓们宣传利害,加上赠送的良田和银粮,老百姓也就没什么怨言了。不过,他们对火龙岛那些岛民很排斥。”汪铭老实答道。
“哦?排斥火龙岛岛民?”秦忘诧异地问道。
“是,已经发生了好几起械斗事件,好在县兵及时赶到,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汪铭办事不周,请东家责罚?”汪铭惭愧地说道。
秦忘事先已经意识到了赤城人会多少有点排外,但是实在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已经到了械斗的地步。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问题,这些百姓世代都没有离开这片土地过,而且都是以家族的方式繁衍生息,小农思想下,排外思想难免重了很多。
“什么?如此严重的事情居然没有人跟我禀报。你们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咳咳……”秦忘大怒,猛然绷直了身躯,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因为过于激愤,带动着猛烈咳嗽了几声。
“东家息怒,保重身体要紧。”汪铭慌乱地跪了下去,“本来是要禀报将军的,但是殷县长和火龙王觉得这只是小事一桩,不必劳动东家,再说东家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东家放心,殷县长和龙王已经各自约束了手下的百姓,严令他们不许再闹事。”汪铭连忙解释道。
秦忘喝了口茶水,压下了咳嗽,看着跪下的汪铭,眼里有一丝不忍和无奈,曾几何时,自己让手下人如此惧怕了?动不动就跪下。难道真的是上次杀人太多,不仅吓坏了敌人,也吓坏了这帮心腹手下吗?
“汪铭,你起来吧。什么时候连你的膝盖都这么软了?”秦忘又颓然地倒了回去,“你们还是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你和殷现等人就这点水平的话,我是不敢给你们加担子的。若是在平常,这点小事自然不用我过问。但是你有没有想想冲突的两方都是什么人?我们赤城的百姓刚刚经过惨烈的大战,虽然我们尽力安抚了,但是他们心中积攒的戾气和对失去家人的悲痛还没有彻底散去。这时候突然有人去抢他们认为是他们的东西,他们怎么能心平气和?而火龙岛那边的岛民,作了几十年的水匪,个个
都是匪性难除,这个时候赤城百姓来找茬,他们能够忍住?汪铭啊,这两方人都很难办,万一双方死了人,那肯定就结下了世仇。我不想我属下的百姓分成两派,每天打生打死的。更何况,这些百姓身后站着的可是我们赤城一系和火龙岛一系,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赤城,必须是个稳定团结的赤城,我不允许有任何不安定的因素存在。”